“拍马屁没用。”

    周许挠挠脸。

    余崖也敛了笑，“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周许唉了一声，“我就是见不得他太累了。”

    “太累了？”余崖疑惑，“是累到公粮都不给你交了？”

    周许的脸一下暴红了起来，“余表哥！”

    余崖凑近屏幕看了一下周许光滑的小脸蛋，“这不是交得好好的吗？”

    周许关视频，“我要做功课了。”

    屏幕一黑，余崖有点酸溜溜地低头看了眼他余家萎靡不振了好久的好兄弟一眼，拍了拍它：“得了，你命不好，老子最近忙，没空撸你。”

    实际上，余崖已经很久没有性致了。

    他的热情付诸一空没有结果之后，性致都好像凭空消失了。

    余崖已经不再恨张默泽，不会在梦里再找他，现在想起，情绪都很漠然。

    他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再想着再去爱吧。

    余崖没请护工，就他一个人照顾他爸，一天三餐都自己做。

    他厨艺好，做的清淡还有味道，余爸能吃不少。

    早上一吃完，趁天气还不热，余崖就骑着小三轮带他爸去河边走走。

    表弟给他们挑的这个地方非常不错，很居家，前有河后面是名景名胜的背面，住在一块的都是街坊邻居，人气很足，知道他们父子俩是来这边养病的，邻居们对他们很热情，有大爷大妈去菜市场买菜买到新鲜菜了，还要给他们家送一把。

    到了晚上，余崖就又带他步出去散步，看街步的老头下棋，看大妈们跳跳广场舞。

    还有沿路跟随父母出来的小朋友会叫余爸光头爷爷。

    余爸一直忙着工作，哪过过这么轻闲惬意的日子，就是儿子太累了，从早忙到晚，围着他团团转，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但儿子甘之如饴，余爸看他扬起的笑脸幸福的样子，好几次险些掉下泪来。

    他现在才想起，儿子自长大后，就不跟他要求什么了，不再打电话问他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不再告诉学校有什么事需要他出面处理，就好像自他上了初中后，他把他人生中遇到的所有的问题都自己解决了。

    以前，余爸当这是儿子懂事。

    现在想起来，不是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而是就是儿子想要，他这个当爸的也给不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要了。

    因为就是要了没也有。

    而现在，哪怕儿子要从早忙到晚一刻不能歇，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他就开心得像个欢快地转着的陀螺一样完全不知疲倦。

    儿子要的一直不多，真的只是他这个当爸的给的太少了。

    这天晚上，余爸坐在轮椅上看着河对面游乐区的小孩儿们开心地玩着滑梯，他摸了下坐在他脚边的儿子的头，喊了他一声：“崖崖。”

    “爸？”余崖偏过头看他。

    “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让爸爸带你出来玩啊？”

    余崖笑，“那都小时候的事了。”

    提这个干嘛？

    余爸看着他。

    余崖见他坚持，沉默了一下，道：“想过，但咱们不是没那条件嘛，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羡慕，也不恨你，我……”

    余崖不是周许，他情感上还是随了他爸，比较内敛，他没法直接跟他爸说我爱你，他便抬起手，拍了下他爸的腿，“爸，你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