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会家暴的,我看就得多摔出几条缝来才好,省得你有劲了就去打孩子。”老古一听这话,气得举着一个食指指着他就说不出话来,然后猛吸了一口气:“这还是一个晚辈说的话吗?像你这种忤逆儿子,你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气死的。”老古也气得胡言乱语了起来,竟然还咒到别人家的父母死不死的那种不吉利话上面去了。郭竞寒耸耸肩:“你别咒我爸,我爸心气平和,从不打人,活得好好的。”老古被气得不行,也不知是脑袋中哪根筋断了,在并没有得到这人亲口认定跟他儿子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的情况下,他就仅凭着自己的直觉,出了绝招:“那个是我儿子,他跟什么人来往全由我说了算。我最讨厌像你这样没大没小不守礼节规矩的年轻人。任由你跟我儿子在一起,一定也把他带得忤逆不孝。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儿子就算注定要跟男人在一起一辈子,也绝对不是跟你这样的在一起。”
终于把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说得张口结舌,哑在原处,刚刚那么巧言善辨的人,这会儿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老古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神和表情因为自己那番话而起的变化,心中竟还升腾起一股快意,甚至有点幼稚地在想:我叫你会说,这下被我找到死xue了。
死xue就是古志贤。
老古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向上登去,竟还带了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直到他开了自家大门,郭竞寒还怔在原处没有动弹。
老古一开了自家大门,就发现了伏在大门上、想化身成拥有利耳的灵兽——“谛听”的古妈妈,古妈妈之前光顾着听门外的动静,也没有顾得上看猫眼,还因为自己丈夫在楼道里跟人低声说的那些她也没有听得十分清楚的话而沉思了片刻,所以直到老古都拿钥匙开下门来,她还伏在那里忘记了要挪动。乍一见老古,她还有些尴尬。因为老古就在面前,她也不敢勾头出去看看楼道里的人。等老古进门后,把门关上了后,她才小心地问了问:“老古,刚才那会儿跟谁说话呢?”老古这会儿脾气还没完全下去,只说:“你就别问了。”古妈妈这会儿也不敢再问了,就又想着进厨房熄了那文火,把熬得已极细腻的粥给端出来上桌,可是眼神中难免失望,老古想了想,就说:“唉,一会儿吃了早饭,我们出去散步时拣个没人的地方说。”古妈妈一听,就应好,跟着就进厨房端粥锅去了。
而这会儿伏在这家里房间门上的另一只“谛听”——古志贤也听到了他爸爸回来了,吓得在房里转了起来。可是没想到他爸爸竟然没有一回到就过来敲他的房门,也没有马上来喝斥他,外面竟然就那么静悄悄的。过了能有十分钟之久,倒是他妈妈来敲他房门了,说:“志贤啊,出来吃早饭。”
古志贤害怕出去,害怕面对,他也不知道郭竞寒有没有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才想到要发信息过去跟郭竞寒对对口风,也是来不及了。于是他就开了房间门出去,低着头,在饭桌边坐了下来。他家地方小,自从他弟离家去俣城发展后,这家里用来吃饭的那张小的四方桌就被搬到了靠墙处,桌子的一边贴着墙放,另外余出三边出来,正好一个边上坐一个人。而这会儿,老古和古妈妈对坐着,古志贤就在对着墙的那一边坐了下来。低头只管喝稀饭,第一口就被烫了,被古妈妈抱怨:“嗳呀,这小孩怎么回事?粥刚舀的,不知道烫啊?”老古哼了一声:“他哪里还是吃早饭的心思,心里面成天也不知道装的点什么?”古志贤咬了一口这早上由菜场带回来的油条,这会儿这油条都有点软了,他咬了一口,又接着再咬了一口。古妈妈看着,又不认同:“怎么回事,油条空口吃怎么好吃,要跟白粥配了才好吃的。你别吃这么急。”说着就把她儿子那碗粥拿到跟前来用他那双筷子给顺着一个方向搅动起来,想让那碗粥快些凉到能入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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