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润口的蜜味。是她在後宫二十余年来唯一能入口的茶叶,其余的记忆都太苦涩了。
听贤妃如此说,行歌赶紧抬起头来,与贤妃对视,轻唤:「婆母。」
「很好。太子妃与太子何事起奚豁本宫不是不知,本宫也相信你并非萧皇后的女眷。只是事关太子登大位,本宫想知道你想法何如?秦家想法又是如何?」贤妃淡笑,秦行歌挺机灵。
行歌则望着贤妃眼神如鹰,神色泰然自若,不严而威,终於知道江行风那双朗目如星的晶灿瞳眸与温和却威严的气势承自何处。
「秦家愿助太子殿下登上大位,绝无贰心,亦无外戚意识,效忠圣上与太子殿下,为万民谋福。」行歌此番话讲得义正严词,也是秦家真心话。秦家并非为权势为官,秦明月个人甚至随时可辞官告老还乡。
「那你自己呢?」贤妃淡淡问道,眼神深深地看着行歌清澄的眸子。
好双眼睛,波光灩潋,星映晓波,欲语还诉,含羞却带着雍容。男人怎能不爱?真不晓得自己的儿子眼睛是怎回事,偏偏看上那个浪荡狐媚的奉晴歌。
行歌微微颤了颤,避开了贤妃打探的眼神,垂眸低语:「出嫁随夫,儿媳当是应承太子殿下,没有其他想法。」
「那又为何因一个下贱的娈婢争执至此?更何况,难道你不知豺狼觊觎太子之位已久,两人闺房小事实则国家大事?秦家若真的效忠太子,你就不该意气用事。」贤妃语气严肃,堵得行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歌想起那日江行风身上的伤,想起他在含娴殿的举措,又想起他不着痕迹的温柔,低下了头,压抑心中酸楚与委屈,语气和缓却又泄漏出些许苦涩说:「是儿媳不懂事,让婆母担心了。」
「…行歌,」贤妃语调一软:「婆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教子无方,但凭你的才质颜色,难道甘心就此将自己夫君拱手让人?」
「…不是婆母的错。是行歌没本事…」行歌顿时眼眶shi热,忍着不想掉泪。她也期待过,也曾以为自己的夫君会爱自己,可是,如果真有一点珍惜,就不会当着自己面与他人欢爱,也不会在娈婢前羞辱自己与之无异。
为什麽都决定不要再为了江行风难过了,怎麽一提就觉得委屈,如此软弱成何体统。硬是把眼泪含在眼眶中,咬了唇,没再多说。
贤妃瞧行歌这表情,略有狐疑,泪水在後宫只代表两个意义,一个是装,一个是弱。她是装还是弱?
她太懂得女人的手段,否则也不会在这後宫立足,也无法让自己儿子立为太子。姑且不论秦行歌何故要在她面前露出这表情,若真是后宫争宠失利而演这场戏,她虽不打算介入,但也不许让奉晴歌那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女子成为她的儿媳与楚魏国的嫔妃之一。奉晴歌,她打从心底觉得肮脏瞧不起。
贤妃不动声色,依旧问了句:「你对太子动了真心?」
行歌惊惶地抬起头,双颊羞红,摇头如波浪鼓,急道:「我…没…」话才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失言,赶紧住了嘴。
「若没有动心,就不需要在这边装委屈给本宫看。」贤妃瞧行歌这举止表情完全泄漏自己的情绪,不是装,而是弱?语气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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