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深山,不问世事。
他与原主相依为命,自得其乐。可惜就在原主15岁那年,当今皇帝派人前来刺杀,刑玦为了保护她,重伤不治而死。自那以后,原主颠沛流离,沉浮于世,成为一名冷血杀手,一生志在为刑玦复仇,可惜结局却是万箭穿心而死。
她的心愿,就是避开15岁那场灾难,保住刑玦的性命,并与之厮守终身。
这件事说难不难,毕竟提前知道了这事,逃也好,防备也好,保住性命不难。但说容易,也绝不容易。既然皇帝有心杀刑玦,一计不成,自然再生一计。无论他们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皇帝的掌控。
如果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许亦涵就要在这个世界担惊受怕地过一辈子,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啧,这可怎么是好呢?
心中虽然忧虑,却也只能在融入环境之后,从长计议。
此时,此刻。
大雪封山,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
深山幽径崎岖,大雪铺得白茫茫一片,冰霜覆盖,极易打滑。
身披黑貂大衣的男人一步步走在山间,脚下的黑靴踩碎薄冰,深深陷进厚厚的积雪中。
凛冽的寒风小刀似的削着他的脸颊,除了呼呼的风声,四下幽静,寂寞得令人发狂。
单薄的白色,单薄的风声。
单薄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得不紧不慢。如果有人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每一个脚印陷进雪中的厚度都一模一样。
男人一头鸦黑长发,不束不冠,被寒风扬起。刀削斧凿的面容,线条冷硬,双眼敛去光华,深不见底,隔绝外人的所有窥探。下巴上的胡茬又短又硬,显出些许不修边幅来。
他在这山中走了许久,此刻整座山或许也没有别的人了。
不过片刻之后,婴儿的啼哭若隐若现地传入他耳中。
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低头,仔细凝视着雪地里的襁褓。
婴儿睁开漆黑圆亮的大眼睛,忘了哭泣,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视。
刑玦走了。
婴儿有些无措地望着天。
不多久,刑玦又回来了。他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似在与她说话,又似喃喃自语:“深山雪地,你被弃于此,本不该活;我本不该在此,偏偏又来了,可见苍天亦不让你死。既然你命无定数,又是弃婴,便唤你逝儿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随风而逝。
婴儿骨碌碌地转着眼珠,迷惑地望着他。
☆、霸气帝皇(二)没有你,安稳于我毫无意义
十五年不长,却也不短。
绝隐山被密林围裹,山下豺狼横行、狮虎争锋,少有人敢踏入林中,更别提上山了。
幽僻陡峭的小径通向山腰,一个小院坐落在尚算平坦在此,葱郁的林木筛去阳光,斑驳的树影下立着一个婷婷袅袅的少女。
白衣黑发,一抹银带束着不堪一握的纤腰,山风起时,飘飘然宛如仙子。她的背影太过单薄,仿佛轻易便能乘风而去,如握在掌中的细沙,留不住,便自指缝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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