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一步步将人逼上绝路。
这里纪筠连退下,许亦涵与砚珏对弈,自然棋逢对手,不必细述。
到傍晚,许亦涵仍去为纪筠连扎针。
纪筠连趴在床上,笑问道:“可赢了你师兄么?”
“输了三目。”许亦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睫毛轻颤低敛,“他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只是对我们的功课,管束极为严厉。”
“无妨,这点小事,不值得挂心。”纪筠连勾唇笑了笑,“不过,你要是过意不去,吹笛子给我听吧。”
许亦涵看一眼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一针下去,就教那笑容顿时烟消云散。不过,下一刻,军爷痛到踌躇的脸上,又慢慢绽开了笑容。
“嗯。”
纪筠连把身上淋漓的汗水擦干,披好外衣走出小屋,就见许亦涵站在桥上,面对一潭清泉与飞瀑,修长窈窕的身姿茕茕独立,紫衣翩跹随风而动,三千青丝在清风中飞舞。
悠扬的笛声响起,如同流水淌在耳畔,幽然恬静,又带着几分出尘的隐逸与自得其乐。
这一支曲子在万花谷中最常见,每每听来,都觉得身心轻松,万事无忧。纪筠连便在十步之遥的地方,静静望着那一抹倩影,如痴如醉。待一曲吹毕,许亦涵回眸看他,纪筠连脸皮一如既往地厚:“再吹一曲。”
许亦涵瞥他一眼,假作没听见。
纪筠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笛子:“你不吹,那我可吹了。”
“……”许亦涵眉心颤了颤,“上次你吓跑的松鼠,至今未曾回来。”
“你再吹一曲,或许便循音而来了呢。”纪筠连笑嘻嘻收起笛子,“我可以舞枪给你看。”
许亦涵嫌弃地别过身子:“免了,若又闪了腰,累的是我。”
笛声又起,不觉月上柳梢。
大抵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三星望月上,有一抹身影久久伫立,一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剑三同人策花(六)害怕失去是想要拥有的征兆
自从砚珏回谷,饶是纪筠连这样没心眼的人,奇乐`居の②群:2`71`059006也感受到了些许针对性的恶意。譬如纪筠连赖在他们的课堂上,跟着念念书写写字,少不得便被砚珏问上两句,有时他答不上来;又有时,他一手较为潦草的字和万花谷弟子或端方大气或龙飞凤舞的笔墨摆在一起,境界差异堪称悬殊。砚珏虽然也无明显的轻蔑表情,却颇有几分拿他做反面教材的意思,多少教人难堪。
即便是最不愿意去揣测这些心思的许亦涵,也隐约有所察觉,她不便说什么,偶有维护之意,也并不明显,只是暗暗观察纪筠连的应对。
处在漩涡中心的纪筠连反倒是一派悠然自在,似完全置身事外。他充分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心大甚至无赖。
砚珏动辄赢他数十目,他就厚颜跟上门去,以复盘求教为由,不顾他偶尔流露的讥讽和些许敌意,当真如求知若渴的学子一般,潜心钻研棋路,待琢磨得一知半解,就缠着许亦涵探讨。有时他领悟得恰好,许亦涵少不得赞两句,他便眉开眼笑,极其得意;或是仍旧不解其中妙处,许亦涵听过他转述师兄的说法,又将自己的体会与看法说与他,纪筠连便如醍醐灌顶,连声大赞她聪慧,谄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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