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她一个人笑着走过，把自己锻造成了如今无人可撼动的强韧姿态。习惯了依靠自己去面对一切、解决一切，她身上每一片自我保护的鳞甲都是在日积月累的孤独和伤害中凝结而成。

    “……别这样，其实我很幸运，初中过得很开心，真的，交到了很好的朋友，高中非常顺利，大学更是丰富多彩，认识了——”一想到小鸣，想到檀华这些柔软背后的目的，易瑶动摇中的心缓缓沉了下来。

    再温暖的地方，如果短暂或虚幻，就绝不能贪恋。

    “你们要是不想说，那我去准备了。”

    李聿突然叹口气。

    “他会被找麻烦的原因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李聿苦笑，“你别看他现在好像温温善善的，媒体还夸他‘温润如玉檀家华郎’，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超级难侍候的事逼！”

    檀华冷冷地瞪了过去。

    易瑶一头汗。李聿现在这说话风格要是传出去，他“贵公子”的人设得崩成渣渣。不过，李聿似乎也只会在檀华面前如此。

    “因为洁癖，别人若是不小心碰了他的私人物品，他能当人面带上手套给扔了。出去吃个饭，别人太吵了，他一个看垃圾的眼神撇过去，对，就他刚刚那种，惹得人家立马掀桌子要过来揍他。还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他瞥了眼信封，说人家字太丑，不接！人家哥哥来堵他的时候，我都想说我不认识他！”

    “噗——”易瑶没忍住喷笑出声。一来是因为她很难想像檀华学生年代居然是这个样子，二来是因为李聿讲述时的语气表情——着实有些可爱。

    “是，没错，我的确是难侍候。跟我比起来，他被人找麻烦的原因就单纯多了。”檀华斜睨了眼李聿，不疾不徐地开口。

    “喂喂喂！”李聿有点慌了。

    “每一次，都是因为抢了别人的女朋友。从刚满16岁的学妹到班主任26岁的女朋友，一年至少三四个，不算寒暑假。”

    易瑶扭头看怪物一般看着李聿，眼神分明在说——“你丫怎么没被人打死！”

    “哪有那么多！你别听他胡说！”李聿赶紧否认。

    易瑶挑挑眉，明显不信他。

    “是！”李聿无奈承认，“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又贪玩，是干过一些过份的事。但并不是每次都是我主动的，而且有些女孩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有男友。”

    “哦？楚楚和上官姝你也是‘真的不知道’？”檀华忽而连语气都冷了下来。

    李聿一愣，旋即正色，“楚楚那次是我不对，你第一次交女朋友，我太好奇了，也……的确有争胜的意思。但上官姝……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