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前风迅速拉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不如先陪我去喝酒。”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宝贝儿。”
卫璿全身写满了拒绝得被他拖着,口中实在忍不住地问:“宗主为何要……如此称呼我?”
莫前风步伐不停,冷冷道:“听人说,只有说些好听的,才能讨美人欢喜。”
卫璿:“……”他不知道是该怪那个教人的,还是该怪这个宗主脑子有问题……
而小吱见这件事泡汤了,则耷拉着尾巴跳下去,准备去磨主人了。
小吱窜进门,梅慕九听见动静,睁眼正好看见那两人“相携”离开,感慨道:“这果真是个多情的时节。”说着,又摇摇头“佛门之地,佛门之地。”
如果卫璿听见,只怕就要气死在他面前。
☆、第二十七章
又过了两个月,一树树的花都谢了,落在青石路上,天色将晚,落照将那千檐万塔都镶上了金边,使得观禅天宗此时看起来有如人间皇宫一般繁奢壮丽。
一轮轮的比赛过去,如今各个境界的弟子们都只剩下了决赛。
比试场中,元婴期的擂台上站到现在的是一名幽宗的大长老,这也算是对幽宗的优待,毕竟境界高的弟子不多,所以特地准许可以派客卿长老之类代为参比,不过也只有元婴期的比试方可如此。
那长老似乎很看不过眼伏仙宗,环视一圈后,竟点名要梅慕九上场与他比划比划。梅慕九正在和秦衡萧聊天,听见叫喊也很是惊奇,问道:“本尊是一宗之主,哪有去欺负人的道理?”
“你那破宗我至今也只瞧见你一个元婴修士,不找你还能找谁?”说完,这大胡子长老还把自己逗笑了。
梅慕九也不生气,侧头问渡船张:“你打得过吗?”只是一个擂台,派他上去倒也无妨。
但渡船张如今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还修的是武道拳法,难说得很。
渡船张不屑道:“这废物,我从前一个打十个。”说罢,扔下瓜子壳,飞身上去了。
长老看见上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张白蒲嘿嘿一笑:“老夫从前也是风流天下闻,你算个什么东西。”
“哼,闲话少叙。”长老冷哼一声,扭动一下脖子,闪身出招。
渡船张淡然闭目,悠然躲过他的攻击,心下还甚是唏嘘。想当年,他也是个剑修,打遍天下武修,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如今却是完完全全颠覆了。
与从前的他最不同的是,在曙雀秘地的这些年,他早已没有了浮躁,与水共处让他研究出了数不胜数的招式。
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皱巴巴的老人。
他身材削瘦矮小,长得还那么猥琐,每次扭动躲闪时身体看起来都很扭曲,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正如水一般流畅自如,无孔不入,甚至夸张点说还带着几分禅意,有几个修士便看着看着就突然陷入了参悟。
“一条江,支流可有三百六十。”渡船张边如鱼得水般地在长老身边闪动,一边说道“变化万千。”
长老听见他说话,却回回转头都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下一瞬他却又出现在自己身后,长老根本看不穿他的轨迹,这才恍然明悟什么叫支流三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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