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眉，又很快恢复了寻常神色。“表妹请往这边走——”就带着两个小姑娘从后门出了堂屋。

    “今儿天气好，表妹不如跟我到花园里坐坐？”秦大nainai态度依然热络，却不像在正院里那样，热络得让人有几分尴尬。

    季念然也客气地笑道：“但凭嫂子安排了。”

    秦大nainai带着两位姑娘，身后跟着一众秦家的丫鬟婆子们，萑苇被留在了外院，流火倒是混在人堆里。一群人从正院后角门出去，穿过夹道，又沿着回廊走了一段，才进了一个园子。这是典型的北方园林，算不上小巧Jing秀，却另有一番大气的感觉。秦大nainai直领着季念然到了一处四角凉亭，这亭子就倚在水池边上，周围种满了柳树，还有几堆石头堆成的假山在一旁装点。

    季念然也不多言，跟在秦大nainai身后进了亭子。秦大nainai先请季念然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又招呼丫鬟婆子们上茶上点心。秦姑娘安静地坐在季念然身边，并不多话，仿佛安然地做着自己的隐形人一般。

    秦大nainai笑着招呼季念然，“妹妹到京城多久了？可有什么喜欢吃的点心？就是家里一时没有，打发下人们到街上现买也不是什么难事。”

    “嫂子先不忙。”季念然也脸上含笑地拉住了秦大nainai的手，又看向坐在一边的秦姑娘，“倒是我失礼了，来府上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这位妹妹是谁……”

    秦大nainai瞄了秦姑娘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满不在乎的神色，“这是我们太太养在身边的姑娘，闺名雪玲。”

    那秦姑娘——秦雪玲这才起身施礼，季念然也起身还礼，心下却更是疑惑：从她进秦家大门，就没听到这秦姑娘出过声音，可别是个哑巴吧？

    这时秦府下人们已经准备好茶点端了上来，秦大nainai忙着叫她吃茶吃点心。季念然只好先打点起Jing神应付，虽说心下犹有怀疑，却也不好刻意证实。

    秦大nainai又坐下和季念然闲聊，“表妹觉得京里的点心比起江南如何？”

    “味道自然不同。”季念然客气了一句，又解释道：“我家虽然已经搬到京城一年多了，却是上个月才除服。家里的厨子都是从江宁带过来的，平日里做的也大多是在南边吃惯了的点心，并没怎么尝过京城风味。”

    “那若是有机会，妹妹真应该好好尝尝咱们京城的美食。”秦大nainai推了推石桌上的小瓷碟，“表妹快尝尝这枣花酥……还有这蜜三刀……”季念然从善如流地拿起几块点心尝了两口，都是秦大nainai特意推荐的品类。

    秦大nainai又热情地给季念然介绍起了京城几间老字号铺子，“这些都是自己家里做的，单论味道还是比不上外面的。这京城上下若说到点心，必然要提珍顺斋，他家的点心那是在宫里都很有名气的……我听说尤其是东宫，特别爱吃他家的点心。”

    季念然心中一动，抬眼看了秦大nainai一眼。秦大nainai却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接着介绍起了其他铺子，“京城的人都爱吃酱货，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杨记——他家也是老字号，虽说是以做羊rou起家，但是最好吃的还要数他家酱牛rou。”

    另提了几家，如蒋家老铺的烧饼，东山坊的满头……季念然都默默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