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额的。沈烈起诉了文森特三次,前两次都失败了,当他第三次决定起诉的时候,承受了地检办公室很大的压力,他的上司马特很支持他,为他担起了很大一部分,所以与此同时,他一定不能输。他若是输了,失望的人就太多了。
一个控辩交易是很保底也很安全的做法,因为就像里昂说的,这就是一场豪赌,而他赌输的成本太高。
“事实证明,你并不是我。你也不是陪审团。和你们不一样,陪审团里只要有一个人有良知,你都危险了。”
沈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大踏步走了,皮鞋跟敲击法院大理石瓷砖的声音很清脆,在空旷的走廊里也很清晰,但沈烈的话却比它更加掷地有声。
“没有交易,法庭上见。”
下午再次开庭的时候,就该控辩双方做结案陈词了,中午在法院门口的意大利餐馆里,宁远看着眼前显然味同嚼蜡的沈烈——他甚至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最讨厌的西芹扔进了嘴里。
宁远叉住了自己面里的一块虾仁,塞到了沈烈嘴里:“你在想下午的结案陈词?别想了赶紧吃饭。”
沈烈回过神来,嚼了嚼嘴里的虾:“嗯,我在想昨天晚上准备的结案陈词要不要改动一下——”
宁远好笑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写到两点,还改什么?相信我,没事的、”
沈烈为了表示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很少见的把刘海都用发胶抹到了后面去,显得他五官越发的立体俊秀,早上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宁远眼睛都看直了。这时他有些紧张的下意识想把额发拢到耳后,却发现已经摸不到零碎的头发了。
沈烈难得的叹了口气,把他内心的软弱又一次翻出来给宁远看:“我第一次质疑起我自己的能力。你看,第一次起诉文森特奥斯特里的时候,我胜券在握,却输的血本无归。第二次的时候我又太急功近利,步子迈得太大没有进行深度的质疑和挖掘,导致他又一次逍遥法外。这次是第三次,如果这次真的再次输了——”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我不认为我还能做好这份工作了。”
宁远没有因为急于证明而去打断他的话,而是安静的听他说完。他知道沈烈现在需要的不是别人的肯定,而只是需要一个支持和安慰。他把两只手从桌子下拿到了桌子上,又慢慢的覆在了沈烈冰凉的手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我不能肯定我们会输会赢,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在做对的事,而且你做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说完他把沈烈那只手举到自己唇边,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轻轻亲了一下:“我相信你,也爱你。”
沈烈怔忪的看着宁远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夏日温柔又广袤的夜空,用宁远炽热又坚定的爱意将他包裹在里面,越吸越深,而且永远都出不来了。
第三法庭
下午两点,正式开庭。
多诺万法官见陪审团都入座了,宣布道:“控辩双方可以开始结案陈词了。”
里昂站起来,开始了他的演讲:“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这个案子,这场庭审,经历了五周【注】。在这五周里,你们从很多证人那里得到了海量的信息,这些信息是对立的、冲突的,让你们无所适从,不知道哪一方说的是真的,哪一方说的是事实。而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场所谓的‘强jian案’完全是无稽之谈!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无论是哪一方证人,都承认了一个事实:克莱恩瑞德在那天晚上之后,升了职,加了薪,得到了三千美元。这是他实打实拿到的好处,就算他之后辞了职、退回了三千美元,那也只能证明,他后悔了当时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当初的交易没有发生过。举个例子,”里昂走到了陪审团面前,开始诱导他们往歪曲事实的方向去想,“你们在商店买了件衣服,买回家发现不喜欢,于是你们拿回商店去退货,最后你没有买到衣服,但你的钱也回到了手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请问,你们能否认这笔买卖曾经发生过吗?不能!这件事也一样,克莱恩瑞德的行为,和买件衣服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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