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证件,伪造了所有的手续。”
“这些合法、合理,希望您不必推辞。”
我别过头,讥讽地笑了一下,回问他:“你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是张晨让你过来的?”
“张晨名下集团的股价动荡得十分厉害,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这也与我没有什么关联。”
“我总听张晨先生说,您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吴清飞扯了扯嘴角,笑容十分真挚,“这场动荡关系到十余万人的现有职业,相关的兄弟产业和兄弟集团更不计其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攥着水杯,杯里的水早就凉了,“每年破产的企业那么多,谁也不可能都顾得过来,张晨的集团倒下了,会有新的集团扩张崛起,会有波动期,但国内经济形势还好,总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张晨名下的产业非常多,十余万只是正式职工,其余的临时工和劳动派遣人员具体的数字,也很客观。他在创业的初期,招收的员工年纪就比他大,如今大部分也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吴清飞顿了顿,我看向了他,也看到了他黑发中丛生的白发,“我这么多年早就攒够了钱,但还有很多老伙计,他们最好的年华都在这个公司里,恐怕不会跳一两个人。”
“这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集团内部需要一个人掌控军心,管理有专业管理来把控,最重要的是需要停止内部的纷争,配合后续的调查清算。”
“你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张晨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我做出了一些努力,但成果有限。”
我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张晨进去了,他名下的资产为什么没人清算。”
“我们补缴了所有的税款,还有很多项目是国家重点扶持的项目,军工行业也大多离不开集团下的工厂,上面也不希望张晨的集团直接关闭,您不必有什么政治上的顾忌。”
“所以我就该被张晨架着走,去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我总以为没什么会让我如此愤怒,我想回温市,继续读我的书,做我的小生意,安安稳稳地度过我的后半生,却未曾料想到,张晨早就布置好了一切,纵使他进了监狱,也要把我束缚在他的地盘里。
“我无法理解您的愤怒,”吴清飞察觉到了我的软化,眯起眼笑得一团和气,“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与财富相对应的还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您能够因此拯救数万个家庭,并能够挽救国家对外的各项政治项目,唯一的瑕疵在于这一切属于张晨先生,但您一旦答应,这一切都属于您。”
我无话可说,我要说些什么呢?说我一直在试图与张晨撇清关系,说我在试图走我的人生、不为他人掌控。
我终究是个不够狠心的人。
纵使我能亲手把张晨送进监狱,也做不到在能伸手帮人的时候缩回手去。
我担负不起数万个家庭的动荡,也担负不起对外项目的搁浅。我总以为我是个再渺小不过的人,但我做不到视而不见、转身离去。
我不再说话,吴清飞却伸出了手,他说:“陈董,合作愉快?”
我没有伸出手,只是看他:“董事会那么多人,内乱到这种程度还没有定下人选,这里是不是有你的功劳?”
“你是张晨制定的人选,我一把年纪了,不想再背叛他。”
我没有伸出我的手,但没拒绝本身就是一种默认,吴清飞向我告辞,并表示明天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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