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是家中独子,父母思想传统,想来是不会接受儿子突然带一个男人回家。
在一起的3年,周盏一次都没有提过家庭的阻碍,原胥也不想问,哪知周盏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就是要带他回家、挑明关系。
“我……”原胥平时和谁都能瞎吹海侃,这时却结巴了,“我,我们这关系……其实你不用,不用这么快就……哎,我……”
“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不是吗?”周盏捏捏他因为着急而泛红的脸,“早说晚说,都得说。”
“但是,”原胥道:“你爸妈肯定不同意。”
“那等到我们都30岁了,他们就会同意吗?”周盏说:“其实早说晚说,实际上没有区别。”
“他们不同意,”原胥紧皱起眉,手心出了汗,“那我们……”
“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我这次回去,为的是告诉他们‘我有了恋人,那个人是你,今后我要跟你在一起’。”周盏声音很沉,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不是回去询问他们的意见,请求他们接受‘我将与你共度一生’这个事实。”
原胥深吸一口气,几秒后说:“我很紧张。”
“我也很紧张,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周盏无奈地笑了笑,“但正因如此,我不想隐瞒。”
两人军旅生涯的唯一一次探亲假非常不愉快,如原胥所料,周家父母根本接受不了,周母痛哭流涕,甚至说出了不少恶毒的话,周父拿板凳砸周盏,发誓与他断绝关系。
周盏额头破了,嘴角也淌着血,却自始至终没让原胥受到丝毫伤害。
那天他们十指相扣离开周家,原胥万分心痛,将周盏紧紧抱住,哽咽道:“我自己没有家,现在害你也没家了。”
周盏揉他的后颈,嗓音沙哑:“瞎说,我怎么没有家?有你在,哪里不是家?”
回到宾馆,他们疯狂做爱,原胥已经叫不出声,几乎晕过去,周盏也没有放过他。
这年除夕,周盏照例往家里打去电话,刚一接通就被挂断,再拨,便始终是忙音。
原胥在通讯室外等待,周盏笑着竖起他军大衣上的毛领,摸了摸他冻红的脸,“今后我也不用往家里打电话了。”
原胥说:“你不是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吗?”
周盏笑:“是啊,你就是我的家。”
“那你给我打电话吧。”原胥说:“我接,24小时应答。”
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周盏在原胥额头亲了一下,“谢谢。”
“我爱你。”原胥如此回应。
又过了一年,25岁的春节后,猎鹰迎来一批新兵。原胥已是队里首屈一指的爆破手,领命训练新人。
新队员姓牟,也是个机敏的小伙子。
刚当师傅时,原胥经常跟周盏得瑟,摆一摆为人师的架子,还说队长就喜欢将机敏的人培养成爆破手,然后戳戳周盏脑门:“看,你就不机敏,只能混个突击兵当当。”
其实那时周盏已经是二中队的副队长了,与一中队的洛枫同为最被总部看好的厉害角色,唯有原胥会叫他“区区突击兵”。
周盏也不生气,顺着他道:“胥哥最机敏了,都能带徒弟了。”
原胥眉飞色舞,趁机自夸:“可不是?徒弟还是个小帅哥。”
周盏:“……”
不过正是这小帅哥徒弟,在之后的任务中出了岔子。
4月,一二中队联合追缉军火走私犯。情报显示,敌人可能有大量炸药。大队长在权衡之后决定让原胥带上新兵小牟,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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