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张员外实在对自己这根独苗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待他年满十六便给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过了两年,见他还未收敛,又纳了两房妾,这一妻二妾都是泼辣厉害人物,倒是难得团结,将张公子治理得服服帖帖了好一段时日,本以为张公子的劣性就此会改变些,哪知,在张公子眼里,到底是家花哪有野花香,虽然不再sao扰良家妇女,但望春楼这种烟花地是少不了去的。
秦珠玉自然是不知道张瑾的品行的,而许久没对良家女子出手的张公子,因为兴奋过头,在茶楼中,从头到尾聒噪不停,从自己身上绸缎产地,玉佩成色,到张家有多少产业,处处卖弄首富家是如何家大业大,以此展示他作为开屏孔雀的魅力。
不想,秦珠玉对这些毫无概念,自然也毫无兴趣,她只是认真地喝着茶,想着,原来碧螺春也不怎样嘛!然后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点心上。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喝了一顿茶后,秦珠玉看了看茶楼外的日头,想着快要到冬生下学的时刻,便在张公子的目瞪口呆中,将桌上未吃完的电点心,全部包起来,同他告了别。
张瑾虽然长期以来被许多人嫌弃过,但是被人这么忽视却是头一遭,只觉得这个小玉实在是有趣,太有趣了。反应过来,整个人坐在原地,贱兮兮地心花怒放,自顾自笑得连店小二都一脸嫌弃。
冬生从学堂回到家,就看到秦珠玉翘着二郎腿,得意地坐在桌旁。
冬生纳闷:“什么事这么高兴?”想了想,又道,“我可事先告诉你,今天中午还是吃馒头咸菜。”
他想,她的心情大抵是和吃的脱不了干系。
哪知,秦珠玉却是鄙夷地嗤笑了声,指了指桌上:“我已经吃过了。”
冬生疑惑地往桌上一看,原来是一包Jing致的点心。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确定自己的那点家当还在,稍稍放了点心。想了想,问:“你这哪里来的?”
秦珠玉翘着嘴唇,得意地回他:“别人请我的啊!”
“请你?”冬生显然对她的人缘很是质疑,“许老头?”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其余人则根本毫无可能。
秦珠玉切了声:“怎么可能?”
“那是谁?”冬生彻底疑惑。
“张公子啊。”秦珠玉说的理所当然。
“张公子?哪个张公子?”
“就是张员外家的张公子。”
冬生愣了下,见她坦然无知的模样,蹙眉认真问道:“他为什么请吃点心?”
张公子的大名冬生是听过的,也和这位首富公子打过一两次照面。只是,一个是乡下的穷酸书生,一个是城中的纨绔公子,自然都是互不入眼。
秦珠玉抓了块点心,递到冬生面前:“我怎么知道?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就见他站在家门口,然后就说要请我去茶楼喝茶。我心想,不喝白不喝,又想尝尝昨晚你在望春楼和那个什么玉什么娘喝的碧螺春是不是真好喝,便去了。没想茶楼里还有这些好吃的点心。来,你尝尝。我可没光顾着自己吃,还专程给你带回来了这么多。”
冬生没好气地抓过她手中的点心,又重重摔在桌上,咬牙切齿道:“你傻了吗?你认识张公子吗?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吗?他请你喝茶你就去,给你点心你就拿?你知不知道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这个道理么?指不定人家安得什么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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