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把玉钗摘下,淡道。
“何物?”
“交给桂花了,你去问她。”
她语毕,就听她那大郎起了身,大步往外去了。
萧玉珠这时抬起头,就着油灯往镜中的人看去,镜中人面目朦胧,脸似有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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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禹祥在库房深处找着那两箱子东西再回来已是子时,回来见到她还没睡,卧在床头,手上拿着本书在看,他一看到她,就又转身去了外屋,吐了好一阵气,才重回了屋。
再回来时,她手中无书,眼睛一直望着他,等他坐下,她招呼了丫头送水进来,他未阻拦她。
直到洗漱完毕,丫头把水也端下去了,他躺到她身边,卧在了已被她暖热了的外侧,感觉到了她的体温,他这才苦笑道,“送你金缕衣,他怎么想的?”
那实在不像是珍王所做之事。
萧玉珠没说话。
金缕衣乃当时的江南第一织纺上贡皇后之物,花了二十余年所制,古易灭亡后,这价值连城,金镶万玉的衣裳也就下落不明了。
收到珍王给她的这箱子东西,萧玉珠也是想了好一阵,以往珍王那些暗晦不明的眼神也逐渐分明了起来,最后她决定把此事压下,再也不提。
“还要我随你去吗?”她问了一句,头靠向他。
“去,”狄禹祥伸手揽住她,闭目摸了把脸,道,“把东西也还回去,就是随珍王妃入墓,也比放在我们家好。”
“嗯。”
这夜半夜,狄禹祥在梦中惊醒,一醒来猛然往身边看去,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他伸手探去,碰到了她的体温,随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五指交缠,这才暗舒了口气。
珍王这些年间到底想了什么,他无意再深究,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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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玉宜被珍王软禁起来后,萧玉珠就再也没得知过她这个族妹的消息了,她跟着珍王一同去了也不奇怪,现在她堂弟萧池武在朝得势,萧池潜掌握着温北大半的钱号,珍王要是要走,也是留不得她。
还能留下世子易佑庇护她娘家,她这昔日的玉宜妹妹也不枉在这人世走一遭了——她算计了珍王一生,能跟着珍王一道走,老实说来也是有福气了。
隔日狄禹祥就上书去京告假,在等回信时,萧玉珠就定起了堂侄女们的婚事,长怡听父母要去大冕,有点想去。
狄禹祥在考虑之后,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另一头,蜀夫人心中一紧,突然想起狄家现在无子在身侧,就去了萧玉珠面前,让儿子蜀光行随行护卫之职。
“蜀光的武艺是得了大公子赞许的,他自小跟随他父亲长大,知道大人的习惯,有他在大人和您跟前听候吩咐,老实说我也觉得我为您尽了点心。”蜀夫人把漂亮话全说了出来,只望这一趟他们能带上他。
“我问问大人。”萧玉珠本不想带女儿去,但丈夫答应了,她也就赞同了,现下蜀光要去,这事她可做主,但决定还是由丈夫下的好。
回头萧玉珠问了丈夫,狄禹祥想了一下道,“一同去也好,由你所说,让他们再处处。”
萧玉珠闻言笑了笑。
崔山离京不远,不出十日,京里的来信就来了,这信是由萧知远,也就是现在枢密院主掌与考课院主掌萧王送来的,信中允了狄禹祥的假,另道他们途经暮山之时,去暮山一趟,代他们去祭拜先帝先后一翻,顺带告诉他们珍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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