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计议。”
赫朗若有所思。
重新见到甄溥阳,登基当日的风采全失,明明是最该意气风发之人,此时却显得有些落魄。
他的身旁是零落倒下的酒坛,地上竟然还有许多被摔碎的瓷片,神志不清,手上被碎片扎了也浑然不自知,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
“皇上,别喝了。”赫朗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放好,皱眉环视身旁的狼藉,不知是浓浓的酒气熏得他头脑发胀,还是这凌乱的场景让他心烦。
甄溥阳听到他的声音,浑身僵硬了一瞬,却又立马甩开他,不肯理会他半分。
赫朗执起他满是伤痕的手,“臣为您包扎。”
甄溥阳恨恨地抬眼,给了他一个充满埋怨的眼神,只是这之中又充满纠结,含着无法割舍的爱恋。
即便恨他的无情与不知趣,却还是要为了他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期待着他的到来,幻想着他是否会心疼自己。
想要装作痛恨地放手,却又只能在他真正来临时,如同孩童般满腔委屈,想让他能够多施舍一分他的爱意与温柔,仅仅为此,他饱受折磨。
赫朗注视着像是失了神志的甄溥阳,略微悲哀地想,因为爱,本来就是痛苦。
即便如此,他们都早已无法全身而退,他只能选择妥协,“皇上究竟想要如何?臣都依了您。”
甄溥阳诧异地看他一眼,语气蛮横,“除非你心甘情愿与朕交好,不然你管朕去死,这辈子也别想插手朕的事半分!”
他的一番话本就是赌气,却没想到赫朗应的爽快,当即就对甄溥阳露出了柔顺的姿态,甚至向他道歉,“臣知道了。”
赫朗的这个应允,将甄溥阳从几日的疯魔中拉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将已经深陷沼泽,毫无希望的人,重新拯救。
甄溥阳喜极而泣,不顾身上的血污与酒ye,一下扑进他的怀中。
赫朗抚了抚他的长发,收紧了怀中的热度,眼中波澜不惊,另有玄机。
而甄溥阳却心满意足,拉住他的手蹭了又蹭,在他细腻的手背上落下细密的亲吻,如获至宝。
赫朗心情复杂,只将他扶了起来,吩咐婢女们布菜,收拾殿里,准备沐浴。
因为甄溥阳手上有伤,所以之后的几日他都以这个为借口,一看到赫朗就要喊疼,要他给自己换药。
赫朗不冷不淡地给他包了起来,拿起旁边的奏折递给他,甄溥阳甩开,伸手放在他唇边,歪头说道:“朕疼得紧,太傅为我亲亲。”
于是,赫朗顿了一刻,还是珍视地捧起他的手,轻轻用嘴唇碰了碰,问他是否好些了。
甄溥阳露出满意的笑,心扑通狂跳,雀跃溢于言表,“朕已经痊愈了!”不仅是手上的,似乎包括心上的重创,绽开的皮rou,都在一点点愈合可仅仅一个亲吻远远不够填满他如饕餮般的胃口,反倒更像是故意的勾引,以来撩拨他的心弦。
甄溥阳反握住他的手,一下凑到他跟前,捏着他的下颌用力地吻上,强势之中又稍显不安,不知何时这份正大光明占有他的机会还有多少,所以更是要掠夺得更加过分,叫他承受不住,连连败退。
赫朗及时地推开他,皱着眉连连喘气,“你也不收敛些,下人们该如何看你?”要是在这个关节眼再传出当今圣上有断袖之癖,并且对象还是朝中大臣,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甄溥阳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轻飘飘地回一句,“他们巴不得你多和朕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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