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有缘人改日再来吧。”
陶惜年转身就走,绕了一圈,却从墙的另一边穿了进去。他想看看,平日里那位高僧究竟在做什么。
伽那坐在桌前,在给一位衣衫华丽的贵族男人看前生,陶惜年看不到那男人的前世,却能从他愉快的表情看出他的前世必定充满了喜乐。然而伽那似乎有些索然无味,歪歪斜斜坐着,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男人身上。
半个时辰后,贵族男人满意地起身道谢,留下不少钱财,心满意足地走了。伽那手抚上琉璃球,淡淡道:“出来吧,躲在那处做什么?”
陶惜年缓步走出,在伽那对面坐下,道:“伽那师父,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教。”
“说罢,看看小僧是否能帮得上忙。”
“情蛊,会解么?”
“情蛊?”伽那斜斜看着他,忽而笑道,“有意思,我懂了。吐谷浑有人能解,你去往扜泥城,从正街里走,走到尽头处,爬过两座小坡,有一处药庐。那儿住了个药圣,他懂得如何解情蛊。要他解蛊不难,留下足够的钱财即可。”
“多谢伽那师父。”陶惜年道了谢,在桌上留下一小锭金子,消失了。
走在高昌城的小巷,陶惜年仰头去看天上的雪。又要启程了,这么大的雪,其实不好上路的。不过他不想再将阿遥留在此处。
元遥醒来时已是过了午后,天色昏黄,似乎即将天黑。他刚醒不久,陶惜年便回来了,掸了掸身上的雪,脱下外面的罩衣,在炉子边取暖。
“怎么没有披件大氅?”
“披了,路上见了个可怜的小乞儿,就给他披着了。公主还来找你么?”
“不知道,我睡着了,没听见声响。”
“伽那说,吐谷浑确实有人能解情蛊,扜泥城便有,从高昌王城过去,大约十日的路程。如今大雪,得走十五日吧。十五日……同我们之前走过的路相比,算不上什么,不过路上确实会很难捱。”
“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雪下得大些也没关系。”
陶惜年在房中转了一阵,道:“我再去看看那公主。我得知道究竟是谁给了她情蛊,若把那人抓住,说不得能弄到解药。”
元遥忽的有些担忧,他道:“叫上苏还,让他与你同去。”
陶惜年笑道:“不怕,我想这高昌王城里纵使有高人,也不会轻易对魏国使者动手。”他伸手拂去元遥额前的碎发,“我再跑一趟,公主若是来找,你称病不去就是。”
雪渐渐小了,陶惜年在高昌王宫中穿行,如雪落般寂静无声。来到公主寝殿中,公主并不在此,他在她房内搜索一阵,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正转身要走,公主却回来了。
麴素正与香儿说着话,可惜她们说的并非北语而是高昌话,陶惜年挠了挠头发,他听不懂啊,该带车安星来才是,当真是疏忽了。
今日的麴素笑得有些得意,她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那两个锦袋,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冷笑,似乎势在必得。
陶惜年在隐蔽处看了一阵,只觉得这公主有些可怕。那两个锦袋,想必是先前用来装情蛊的。他隐隐觉得那黑色锦袋的料子看着有些眼熟,想了想,便想起那位笼罩在黑袍中的国师。
对了,情蛊这么奇怪的东西,要么是巫医给的,要么是宫中年长的女官,再不然,便是国师一类了。
陶惜年出了公主寝宫,想了想又折回去。麴素与香儿去了书房,他趁其不备悄然在胭脂盒里放了点东西,坏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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