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状况还是令人惊诧不已,他大概知道自己应该还在浦江家,可是没有人需要做到这样。
扯着薄被将自己下、身包住,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的衣物,只能根据家具轮廓找到衣柜,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衣柜放置整齐的衣裤,上半部分的衣架上挂着一排纯色系T恤和POLO衫,下半部分叠着几沓裤子。
这是主人的房间和衣柜???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随便拿了最上面一条裤子套上,到膝盖的休闲裤,大了点,又拉开小抽屉,抽了一条皮带扎上,牢牢扣紧。
摸索着找到门,打开出去,却不是预想的走廊或厅堂,而是另一个房间,同样一盏不太明亮的台灯旁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泛着荧光的屏幕后面坐着一个人影。
人影停下敲击键盘的手,问:“醒了?”
“对不起”和“谢谢”在黄园的嘴里绕了几圈,还是没决定先说哪个,就这么堵住了。
“我不希望我的设计师在项目完成之前被自己苛待倒下,我不喜欢换人,这是第三次。”那人又说了一句,像是开玩笑,但冰凉的声音更像是不满的投诉,空气渐渐冷了下来。
但是说到这个,黄园想到自己二次倒下前看到的那个画面,马上问:“您的院子已经开工了?”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一说话还像针扎一样刺痛,说完随即又后悔了,自己有什么资格质疑客户的选择。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开了:“你以为我找了别家?”
黄园撇开头,尽管光线不明,自己也知道脸上估计红得发黑。
“原来是气急攻心。我找人翻地让你误会了,是我的不是。”对方站了起来,向他走来,周身的冷气突然又消失了。
“不!不是……”黄园着急否认,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是一阵头晕眼花,伸手虚扶着门框。
他的设计费和张总设比起来只算低廉,浦江这个单子,公司看重的是这位客户的名望和后面的全包施工。
浦江走近,黄园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跟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被腾空抱起,三五步的距离,自己又回到了床上,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按着肩膀压下。
黄园憋屈得很,这两年他强撑着,除了胃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吃点药,根本不敢让自己生病,所以现在病来如山倒却仍不想承认自己竟突然这么娇弱,即使从高处跌下被人当众奚落,也没觉得比现在被浦江一把公主抱这么难堪。
“我去给你拿吃的。”浦江给他重新盖上被子,满意地看着黄园别扭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走之前按下床头附近的开关,房间中央暖白的大灯随即亮起,等黄园的眼睛适应光亮,宽敞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浦江的身影。
当黄园看到端着餐盘进来的浦江,那朦胧却似曾相识的模样,有些恍惚。
也许因为刚才在书房对着电脑工作,此时的浦江与前几次见到的样子不太一样,黄园抬抬眼皮上下寻了一遍,只发现一处不同:多了一副黑框眼镜让浦江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了。
同一套纯色POLO衫加休闲短裤,以前就像是慵懒的闲散人员,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土气不讲究的暴发户气质一下变得儒雅起来,也比之前显得年轻一些,黄园困惑地看着因为一副眼镜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的浦江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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