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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园看到这心里一惊,“立功”两个字更是刺得他倒抽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看向浦江,大哥的案子水深得漆黑不见底,两年前四处奔走的他毫无办法,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给大哥带来生命危险。
坐在对面的浦江一边熟练地用工具拆蟹一边扬扬下巴,示意黄园继续往下看。
上报的材料写得很详细,记录了大哥在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候,碰到了两个新进服刑人员起冲突,那两人用劳动工具互相攻击,事发突然,监管人员赶到之前,场面已经激烈得失去控制,关键时刻,黄轸挺身而出,救了另一位年迈且无力逃脱混乱现场的服刑人员,而他自己因此受了伤。
鉴于黄轸一直表现良好及这次英勇救人,成功制止并化解了一场冲突,特申请减刑。
申报材料写得就好像一部香港经典的监狱风云,黄园对剧情发展表示震惊,手里的材料抖得哗哗响:“我大哥……”
“没事,就是擦破皮受了一点小伤,在监狱医院舒舒服服休养了半个月。”
浦江拆好的堆成小山似的蟹rou往黄家叔侄面前推了推:“秋风起,蟹黄肥。快吃吧,吃不完明天给你们做蟹粉豆腐。现在母蟹的黄多,过段时间公蟹的膏多了,再蒸给你们吃。”
蕾蕾用力抹了两把红通通的眼睛,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抓起一只大闸蟹:“不,我要自己拆!”
蕾蕾爸爸一共判了八年,已经服刑两年多,现在还剩两年多,生活有了近在眼前的盼头。
晚餐后,浦江告诉蕾蕾三楼书房里有一架专业望远镜,可以看月亮,虽然今年月圆是在农历十七,但是今天天气好,蕾蕾高兴地蹦跶上楼了。
黄园收拾了餐桌,泡了壶土茶,两个人坐在小会客厅里聊天。
“你怎么办到的?”这不是光靠有钱就能办成的事,而且怎么看这事都像是黄家大哥捡了个便宜,就算真立了大功,这一套审批流程走下来,没个半年一年的,肯定办不下来。
“你大哥救的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
“我大哥可不是热心的人。”
黄园才不信什么英勇救人的立功表现,出事以后一家人的生存原则就是明哲保身,缩小存在感,卑微地活着,大哥更是。说他服从教育改造,他信,大哥从小就爱窝在书房图书馆里看书,但也仅限于此了,他从来没有帮人的热心肠,更没有义勇的正义感。
而且那场冲突也感觉不寻常,那里面鱼龙混杂,黄园不信新人有这胆子敢这么挑事。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黄园忍不住问,还有大哥“救”的那位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
浦江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黄园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也不再纠结了,也许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根本无法想象。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黄园上楼叫蕾蕾下楼睡觉,在书房门口看到蕾蕾正站在窗边望着头顶的月亮打电话。
“妈,是真的,我都看到裁决书了,爸爸很快就能出来和我们团聚了……爸还给我写信了,他说……可、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妈……您这是不要我和爸爸了?……我……妈?喂?妈!?”
黄园等了一会儿走过去,拍了拍捧着手机发呆的蕾蕾,蕾蕾转过身,把脸埋在小叔的胸前痛痛快快地嚎哭了一场。
黄园抱着蕾蕾一直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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