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老小就指着这点子工分过活了,他不能给啊。
“是不是瞎说,咱们到时候可以去大会上分辨分辨不是,主席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陈四叔笨嘴拙舌的,哪里说的过陆淮,连主席的话都搬出来了,吓的不行,真就被陆淮给唬住了,深怕被拉去批斗,一大把年纪了,竟委屈的直掉眼泪,一边抹泪一边可怜巴巴的说:“我给你,给你还不成吗。”
这叫个什么事哟,这可是十个工分啊,可以换多少粮食了,省着点儿够一家老小一天的口粮了,就被这娃儿三句两句给说没了,他回去了可怎么跟家里的婆娘交代啊。
陆淮不为所动,见目的达到理也懒得理陈四叔,自顾自扯草去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给这人一点儿教训也不会长记性,根本不值得同情。
他得赶紧的忙完了,好去帮柳三月打虫药,小姑娘娇娇小小的,扛那么大个农药箱子,指定吃不消,回头再压的不长个儿就不好了。
陈四叔巴巴的抹了几把眼泪,也老老实实跟着扯草去了。
人老实了,陆淮也没那闲工夫跟他计较太多,匆匆忙忙扯完草,便已经下午三四点了,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又赶紧去帮柳三月打虫药。
柳三月已经打完了六七亩地,多了一个陆淮帮忙,三下两下就把剩下的都给全都给忙完了。
等全都忙完,便到了五点多,夏天日头长,还是天光大亮着。
他们才刚到这儿,要忙的事太多了,匆忙回到小院儿,发现堂屋里已堆了四个鼓鼓囊囊的大麻口袋,想来这就是他们这几个月的口粮了。
唐平和林铭还没回来,估计还没忙完,陆淮去旁边的厨房看了看,厨房里砌的土灶,除了土灶和一个小板凳,别的什么都没有,连口锅都没有,不大的厨房却显得空空荡荡。
陆淮从厨房出来对柳三月说道:“我去打听一下去哪儿弄柴禾,再借口铁锅回来,你要去吗?”他怕柳三月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
“你去吧,我累的很,想歇会儿。”柳三月摇头道,她正愁没机会用贝雷帽呢,这下可太好了,唐平和林铭还没回来,陆淮去借锅时间也不会短,就她一个人,她得赶紧把腊rou和大米给变出来。
“那好吧,我去去就回,回来咱们马上做饭,你先忍忍。”他们就早上吃了那一顿,干了一天活儿,他是饿的不轻,想来柳三月定也是饿急了。
柳三月看着陆淮高高的身影出了院子,赶紧闪身进了卧房,怕林铭和唐平中途回来,特地把门上的插销也给插上了,若是林铭回来问她为什么插门,她就说她在换衣服,完美!
柳三月在她的行李深处翻出了那顶深绿色的贝雷帽,这颜色,这造型,真是看一次雷一次,走到床边坐下,她将帽子在头上戴好,调整了一下角度,嘀嘀咕咕抱怨,“真的是麻烦死了,用一次跟做贼似的。都愿意给一顶这么厉害的帽子了,就不能一步到位给个高级点儿的吗?戴到头上就消失不见也行啊,想用随时都能用,还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那样多好,我也不用跟现在这样似的了,真是一帮小气鬼。”
说了一大堆,柳三月心里也好受些了,她闭上了双眼,在脑海中想象着大米和腊rou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却并没感觉到什么动静。
柳三月纳闷的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的地面上正静静堆着一小麻袋大米和三条肥瘦相间的腊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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