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他爹冯宽死的第二天,他娘就跟个挑担子的货郎跑了,有人说她临走把家里银子卷走了,也有人说她留下了大半。还有人说,这女人早就跟货郎勾搭上的。最恶意的说法,还有人开始怀疑冯宽的死因。
对于冯铮的家务事,卢斯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表达出什么,不怜悯,更不可能看不起之类的。不管冯铮家里发生什么事,那也都是他家的。
有点歪题,总之,除了冯铮他娘外,其余外嫁的寡妇们,并没有谁被其他人说嘴,显然夫死另嫁,在这个时代是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不嫁!栓柱,求求你!我会多多的纺线织布!我……”柳氏哭成了个泪人。
“娘,你别急,我这么问你,不是为了逼你什么。”才怪。就是为了逼你,“娘,你不嫁,要跟着我过日子,让我养你,给你养老送终都没问题。但既然如此,有些事就得说个明白。”
“明白,明白,这家里的事情都是栓柱你说得算的。我、我再也不提给红线找人的事情了。”
“娘,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假明白了,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提姐姐的事。”卢斯有点生气了,“娘啊,我爹死了,我病了,你和姐姐照顾我,这是让我一直感激的。但我病了那么长时间,你和我姐连三阳观的老道都请不到,我一口药都没喝,就那么挨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家里、家里没银子了……”
“银子怎么没的?”
“给你爹Cao持丧事……让二大妈……”这话又说回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二大妈是在骗她的银子吗?她知道,“当时你二大妈要银子……我害怕……”
“害怕什么?你不给她难道是能抢?就算她抢了,你嚷嚷起来,周围人能不管?”
“我……”
“觉得那样丢面子?然后呢?家里没钱给我看病。要不是我命硬,我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没有我,你和姐姐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柳氏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说话了。
“娘,你靠着我,才能过现在的安生日子。可你现在又在毁了我啊。你以为是一只鸡,二大妈对咱家何尝不是从借走一勺盐、一碗米开始的呢?而且,孙班头跟二伯不一样,那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娘,你看到周围的大妈婶子是如何为人处世的了吗?虽说顶门立户的是我,可真正管家的是你啊。”
“栓柱,你这是在挖娘的心啊,娘也知道能有如今的日子都靠了你。怎么会让你不好过呢?我已经尽量小心谨慎了啊。”
(╯‵□′)╯︵┻━┻大姐你还没明白啊!就是你这所谓的小心谨慎才不对啊!
卢斯深呼吸,他知道之前的一番已经把柳氏吓得够够的了,再过了,怕不是就得把柳氏吓个好歹了:“娘,你太小心了,让人以为咱家太软,人都是喜欢占便宜的。你看见路边摆着肥rou还没有人看守,难道不会去捡走?你不要总认为低人一等,你要当人家跟你一样啊。”
柳氏战战兢兢的看了卢斯一眼:“栓、栓柱……人家如何能跟我一样啊?”
“你有什么地方跟人家不一样啊?”_(:з」∠)_
“人家……人家都是良家妇人……我……”柳氏脸涨得通红,毕竟这些事,她自己想想都觉得羞耻,如今却要说给十几岁已经知道了人事的儿子听。
“刘婶子就是寡妇再嫁,铁尺巷前些日子不也是许多寡妇再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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