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鸟儿,喃喃道:“还好,今儿没白来,遇到了有趣的人。”
***
这一天,除了从太子的口中意外得知了自己的风评到底多差之外,锦宜过的还算舒心。
过后她不免思量,李长乐既然在廊下站了很久,多半听见了八纪跟自己玩笑的那些话。
但是他同时又把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原汁原味地奉献给了她……锦宜不由寻思:太子殿下是因为无心呢,还是有意?
如果是无心,倒也罢了,若是有意,应该是李长乐想让她明白,这样的一位风评极差的郦锦宜,是无法跟当今的太子殿下匹配的,也许是让她趁早断了那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的念想。
锦宜当然不是癞蛤蟆,且最爱护小动物,对天鹅rou是万万不感兴趣的,但问题是桓素舸想让她做那只呱呱叫的东西,她又有什么法子推脱呢?
这夜,锦宜照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伤口愈合的奇快,她拿着桓玹给的那两个瓷瓶,简直爱不释手。
忽又突发奇想:“这种灵丹妙药,如果拿出去卖,那一定是供不应求。……也不知辅国大人……不不,我三叔公他老人家从哪里得来的。”
贫穷限制了锦宜的想象力,她当然不知道这两个貌不惊人似的瓶子里装着的,是千金难求的御用之物,这种东西拿出去卖,买不起的人还是有福的,若是买得起,那就得以私用御品而进监牢度日了。
正在感慨,外间有丫头来到:“夫人请小姐即刻过去。”
锦宜听传,顿时想起今日桓素舸让自己偷窥太子殿下之事,心想夜晚传见,难道也是为了这件事?沈nai娘拿了披风来,小丫头提着灯,领着锦宜往后而去。
一路上锦宜盘算,桓素舸大概会跟自己说什么话,自己又该如何不露痕迹地转述太子对自己的“看不上”,不知不觉到了夫人房中,桓素舸身边儿的嬷嬷跟丫头们一声不吭地先退了出去。
锦宜见这阵仗,越发确认心中所想,谁知桓素舸开口竟是:“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声音依旧是她素日来的温和恬淡,但入耳却又有些绷紧,底下似乎埋藏难以按捺的惊怒。
锦宜一愣:“什么?”
这两个字还没有问出口,就见桓素舸从袖子里抽出两样……不,其实算是一样东西——泛白细腻,灯光下似有贝珠的光泽,但上头却有些浅浅污渍残留,看来甚是可疑。
不是别的,居然正是那天锦宜在写意楼摔倒,桓玹拿出来给她包扎伤口的撕成了两截的丝帕。
“这怎么在夫人这里?”锦宜震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天她回来后,便把这帕子解了下来,但上头已经被血渍给玷污了,锦宜亲自努力洗了一番,但是这蚕丝是最经不起污染的,而且又不能像是棉麻一样大力揉搓,所以上头的血虽然给漂洗去了大半,但仍是有层层叠叠地痕迹无法消除。
锦宜自忖这种东西是无法再还给桓玹了,可以她“悭吝”的本性,又觉着扔了未免可惜,于是晾干后,便放在自己的梳妆台的匣子里。
那么问题来了——这帕子如何会落在桓素舸的手中?
锦宜问罢,桓素舸脸上浮现薄薄地寒霜:“你还问我?”
自从桓素舸嫁到郦家,从来温柔贤淑,虽然有时候不苟言笑,但也从没有露出这种肃然不悦甚至隐隐动怒的神色,锦宜的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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