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严幼微当然不反对,日子不再像打仗那么紧张,偶尔两人甚至能撇下阳阳忙里偷闲,去附近的电影院看场新上映的美国大片。这种居家甜蜜的生活是从前严幼微最渴望的,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实现,而且帮她实现的那个男人,就是从前那个她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觉得应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了。结婚证是必须领的,虽然对她来说无所谓,但阳阳需要一个完整合法的家。他在幼儿园里要抬头挺胸的做人,以后还要念小学念中学,爸妈永远同居不结婚这种事情,放在国外没人说三道四,可放在中国就是不行。总有那么一帮子人喜欢猜测八卦别人家的家事,一个不领证的小事也能被他们放大无限倍,然后脑补出各种可能性。
所以在阿姨来家里的第五天,严幼微正式调回到第一晚报社,并且不再是任婷婷的手下,而是成了她的平级小主管时,她决定当天晚上就跟曾子牧谈领证的事情,并且连同当年莫利威酒店发生的事情原委一并托出。
她希望曾子牧能出手调查这件事情,好好查查那个陈白光的底,揪出幕后搞鬼的黑手。
显然当年她和曾子牧都让人算计了,既然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他的母亲,那这个人叵测的居心实在令人不寒而栗。若他(她)现在还在幕后搞不动作,那她和曾子牧的婚姻将永无宁日。
这个定时炸弹必须拆掉。
严幼微把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甚至想好了晚上回家要买阳阳最喜欢吃的蛋糕。这天是幼儿园带小朋友去公园玩的日子,一帮子不到三岁的小豆丁坐幼儿园自己的校车出门,去离校大概一个小时车程的公园野餐。
这个活动每两个月大概就有一次,阳阳参加过一次非常喜欢,大清早出门的时候就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严幼微在办公室里整理自己的东西,第一天上班总有很多杂事要做。任婷婷拿着抹布帮她擦柜子,听说她要跟曾子牧复婚,笑得嘴都合不拢,比她自己跟娄海平复合还要高兴。
严幼微就在那里笑她:“我听说娄海平最近老上你那儿去,是不是还过夜了。”
“他那是来看女儿,不是来看我。”
“行了吧,连我都瞒,你也好意思。我跟你是一样的,娄海平和曾子牧也是一样。都是借着孩子的名头占前妻便宜,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儿。”
任婷婷就满意地大笑起来,手里的抹布甩来甩去那样一个惬意。严幼微也冲她笑,手里则忙着把一堆文件归类摆放。
两人正在扯淡之际,严幼微的电话响了。她满脸笑意地接了起来,结果听了不到半分钟笑容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竟微微地颤抖起来。
任婷婷看她脸色不对赶紧追问:“怎么了?”
严幼微手一松,电话从掌心滑落,结结巴巴道:“阳……阳阳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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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和阳阳同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妈妈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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