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以下的话,可又不得不说,“自缢身亡的人脖颈是向上受力,勒痕会靠近下颚,弯曲程度大,而秦姑娘脖颈上的勒痕,却是在喉咙之处,勒痕平直,必然是有人从身后用力,先将之用绳索勒死,再伪装自缢场景……”
苏珂点了点头,一拳砸在墙壁上,又连砸了几拳,突然瘫坐在地,竟是又哭又笑,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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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楼,芋儿和苏珂坐在一家酒肆里,桌上摆着一坛烈酒,苏珂饮了一杯又是一杯,跟芋儿讲述着他和秦知鱼的故事。
他说,那时候的秦知鱼在湖面的画舫上弹了一首高山流水,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唯有他送了她一支马蔺,也就是那一次,秦知鱼只把他一人请上了画舫。
他说,那一次,他和她在水榭上饮茶,他问她为何甘愿沦落在此,那一次,秦知鱼生了很大的气,只是回了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便把他赶了出去。
他说,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春天,她站在舞榭歌台之上,给他一人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那一刻他知道他自己沦陷了……
安知鱼安知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芋儿听了苏珂讲述他的秦知鱼的过往,仿若自己也见证了一回,可是又隐隐有些失落,不禁有些失神,喃喃自语,“若是我与你早认识了一步,若是我也是个人间女子,若是我也可以早早化作人形,若是我也可以和你烹茶观雪,弄堂赏雨,听堂燕呢喃……可是,造化也没有给我机会呢……”
苏珂离她极近,听她这样自语心中一颤,还当是自己喝的太多出现了幻觉,忙摇了摇脑袋,说了几句别的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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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珂苦笑一声,“是啊,我那个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知鱼,又如何能够听得进去芋儿的话呢?”
“所以?你们找出了杀了秦姑娘的凶手了么?”叶小禾歪着脑袋问起,云师爷却是在一边若有所思。
苏珂摇了摇头,“第二天晚上,我也遭了歹人谋杀……险些失了性命……”
那天清晨,一个孩童把苏珂引了出去,却突然从树丛中跳出两个黑衣杀手,苏珂一个读书人,又如何能够与两个武士抗衡?苏府的下人赶到的时候,苏珂已经没了意识。
他只知道,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对秦知鱼的记忆被尽数抹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他和芋儿的过往,他记得他和芋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记得他和芋儿已定了亲,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保护芋儿和歹徒搏斗受了伤,若不是这场意外,两人昨日便该成亲了。
他醒来的时候,芋儿正端着一碗汤药坐在自己床头,见他醒了过来药碗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半,惊得她连忙去捡,却被苏珂阻止了。
“碎了就碎了,一会叫下人拿扫帚来,划到手了怎么办?”
芋儿从未见过他那样看着自己,脸红过耳,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苏珂见他脸红,只觉着甚是可爱,忙捉了她的纤手放在手心,细细的抚摸,两只眼睛温柔似水的望着芋儿,仿若怎么看也看不够。
芋儿脸红的不行,满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借着再去熬药的由头跑出了门外,走得远了,还能听到苏珂在里面哈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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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大安之日,苏府三室同堂,为苏珂和芋儿举行了成亲礼。
大红的锦布挂满了整个苏府,芋儿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满头的珍珠宝石,玉簪螺髻,盖上了龙凤盖头,坐着喜轿,从苏府出门,在安良城里巡游了一圈,又回到了苏府,苏知州家的孙子娶妻,再是仓促也要讲些排场,而且这一场婚礼,还有着一层不同的意义,便是要向所有的明眼人宣布,苏府的二公子苏珂不再贪恋旧事,已经重新开始了一场生活,以往的乱事,就不要拿来相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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