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知道。一旦透出风声。杜燕绥一家又站在风口浪尖上了。皇帝和武氏都不会放过他。
他憋着一口气给承乾一个交待。将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曾经那样爱媚娘,又那样的恨她。到现在爱恨都没了,只剩下忌惮与防备。他慢慢的又爱上了岑三娘。却爱的太迟。她的人她的心都给了杜燕绥。给自己的只有感激。再算计她,她连对他温和的笑上一笑都没了。
他越想越灰心,眸子里的神采渐渐消散。心口传来阵阵绞痛,他无力的说道:“去看看岑侧妃,告诉她,不喝皇后赐的酒就是大不敬。直接送进庵里去。”
“是。”徐夫人收拾了碗,徐徐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听长史来说刘公公走了。杜燕绥和岑三娘这才收拾好行装去和滕王辞行。
才到殿外,听到女子的哭声。两人停了下来。
徐夫人看到他们过来,低声又劝岑六娘:“侧妃娘娘回吧,王爷病了。”
岑六娘放声大哭:“我只是不想死啊!我做错了什么?我没喝那酒,宫里的嬷嬷和女官也没有勉强我。”
她哭着看到了岑三娘,哭声停了,指着她两眼放光:“哈!你们没死!你们欺君!”
像是找到了理由和借口,岑六娘高兴起来,高昂着头冲里面叫道:“王爷!你休想送我去庵里!否则我就上奏折告诉皇上去!”
徐夫人像看个傻子似的看她。皇帝清清楚楚,征西军的将领也清楚。递折子皇帝只会留中不发。再不长心眼仍要提起,就当心激怒皇帝拖出去挨廷杖了。
“王爷病了,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这就告辞。”杜燕绥懒得搭理岑六娘,对徐夫人说完,拉着岑三娘就走。
岑六娘不干了,扑过去要拉岑三娘。
徐夫人眼神微眯:“侧妃娘娘癔症犯了,送她回宫吧。”
两边的侍女上前扯住岑六娘的胳膊。
岑六娘大怒:“我是侧妃,你们敢……”
嘴里被塞了张帕子,瞪着徐夫人说不出话来,被拽着拖了下去。
“王爷怎么突然病了?托病故意不见六娘么?”岑三娘回头看着,有些不忍:“徐夫人说六娘得了癔症,你说六娘会不会被王爷……”
“她蠢,反而能活命。”杜燕绥淡淡说道,又怕岑三娘心里存了Yin影:“皇后既然是试探。岑六娘不肯顺从饮酒,这等怕死不顾王爷的蠢人长得再美,王爷也不会喜欢的。”
他怔了怔,叹道:“皇后对王爷并非全然无情。”
得出这个结论,忍不住偏过头看岑三娘。心头发紧。王爷喜欢三娘,皇后连岑六娘都要试,她会不会惦记上三娘?
想到这里,杜燕绥恨不得马上离开隆州,加快了脚步:“别人家的事,甭管了。对了,老二叫啥来着?”
“麦面!”岑三娘的心思迅速转移到二儿子身上。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眼下老大和老三一个爱笑一个爱哭,二小子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阿秋一家把他养得好不好。
杜燕绥无语:“真难听。”
岑三娘瞪他:“祖母觉得好。”
杜燕绥下定了决心:“大名我来取。非取得威风凛凛不可!”
一行人收拾行李下了山,从码头坐船顺江而下。
隆州城渐行渐远,岑三娘心想,大概这辈子,她再不会来了。
深秋时节,暮色里洛阳城铜驼陌里炊烟四起。袅袅轻烟如雾如纱,衬着白墙黑檐,苑如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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