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懒得跟对方套近乎,加快拖地的速度,洗好拖把后挂在阳台上沥水,又洗了条抹布擦家具。
萧牧庭拉上窗帘,站在床边脱下军礼服,又解开衬衣的纽扣。
邵飞正擦着外屋的饭桌,听见衣服落在床上的细碎声响就管不住眼神儿了,脖子梗着,余光费力巴劲地往少将身上瞄,但因为角度实在太偏,眼珠子都快抽筋了,也没看得特别清楚。
只看到萧牧庭双腿微分,穿了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衬衣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布料勾勒着肌rou的纹路……
至于肌rou生得如何,邵飞实在看不到。
萧牧庭将换洗衣服装进塑料封口袋中,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但没锁上,不久里面就传出花洒的声响。
邵飞蹑手蹑脚地走去床边,看着少将刚才换下的一堆衣服——军礼服、衬衣、袜子,想想被带进卫生间的还有背心和内裤,就狠狠皱起眉。
等会儿我是不是要给他洗袜子洗内裤?
下午洗外套时邵飞心里还没什么障碍,如今面临给一个男人洗贴身衣物,才发觉受到了严重凌辱。
他拿着抹布站在原地发愣,直勾勾地看着穿过的袜子。
这种东西别说亲手洗,就连碰一碰他都觉得臊得慌。
如果萧牧庭真让他洗,该怎么办?
邵飞快把袜子盯着火,卫生间的水声悄然停下。他立即退到书架边,假意擦灰。
萧牧庭一身热气出来,上身穿了一件军中常见的宽松短袖体恤,下面是一条灰色的大裤衩,头上搭着毛巾,一言不发走到床边,拿起袜子和床底下的盆,又走进卫生间。
邵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走过去,站在门边一看,只见少将正弯腰洗内衣。
他心中的惊讶多过惊喜,话突然多起来,“萧队,您自己洗?”
萧牧庭转过身,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轻而易举捕捉到他那点小心思,“我倒是想丢给小孩儿洗,但小孩儿心高气傲,一定会以为我折辱了他,万一想不通,明儿跳窗明志,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邵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差点冲动说出“我洗,我洗还不行吗”。
萧牧庭没继续逗他,洗完几件贴身衣物就往阳台上走。邵飞尾巴似的跟着,看到萧牧庭左手臂有一条从手肘蜿蜒至手腕的伤疤。
伤疤的颜色较浅,像一条蛰伏的龙。
一个政治干部为什么会有这种伤?
是聚众斗殴被砍了?还是见义勇为被砍了?
都不像……
邵飞噘嘴,做思考状的模样有种与性格严重不符的乖巧。
萧牧庭晾好衣服后转过身,邵飞立即收回目光,尴尬地往屋里扫了扫,指着衬衣与军礼服道:“这些我洗吧。”
萧牧庭擦着他的身体走进屋,“不用,不是每天都换,下次换了再洗。”
“哦。”邵飞做完清洁不知该干什么——平时这会儿正是和战友们插科打诨的时间,现下换了寝室,总不能调戏到少将头上。
他坐立不安,挂好抹布后进浴室冲了个澡,热气将困意蒸了出来,时间也不早了,本想上床躺尸,却见萧牧庭还坐在书桌边摆弄一台笔记本电脑。
首长没睡,当勤务兵的自然也不能睡。
其实邵飞对勤务兵没多少概念。他是野战部队出身,没去过机关,不晓得机关大院的勤务兵做事时是啥样,只能暗自摸索。一想古时皇帝没睡太监也不能睡,便觉得萧牧庭没躺尸,自己也不能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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