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就看到童季城抬头看了眼吊瓶，起身就去叫了医生。

    咂咂嘴，明雅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确定感情，快点把事情说开，快点加深感情达到心动值，结果都忘记现在他们正处于人多嘴杂的注射室里了。

    童季城很快就带着医生过来了，那医生把明雅手上的针取了，简单问了一下明雅的情况，就大手一挥，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走出医院，明雅看着天蒙蒙的天空，突然意识到童季城已经照顾了她一整晚了。

    “季城。”明雅停住脚步，走在她前面的童季城察觉到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似乎知道明雅想说什么。

    “我知道昨晚那个人是你。”

    一阵风吹过来，把童季城的衬衫衣角吹得上扬了几分，明雅看着他身后的那轮初阳缓缓上升，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阳光从身后照在面前笑得开朗的女孩身上，洒在她那张好看的脸上，为她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影，童季城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天使。

    他听到天使这么说：“可我还是喜欢你。”

    “所以，”明雅看着他大喊，“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童季城听到自己回答。

    然后，迎着阳光的明雅继续笑得灿烂。

    ***

    罗茜把染血的刀子往地上一扔，阳光从小巷口逐渐照进去，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脸上的点点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不自然的光。

    这里是屠宰场，曾经是简宇和裴泽的屠宰场，现在只属于简宇。

    阳光渐渐蔓延，它一步一步地驱逐着黑暗，将罗茜身后埋藏在黑暗中的修罗世界逐步展现了出来。

    被肢解的人与动物的尸体交织在一起，凝固与依然在流淌的血ye融汇在一起，动物的皮毛与人物的衣物毛发混碎在一起……这一切，一点一点暴露在初阳在照耀下。

    在阳光照不到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拍打手掌的声音。

    简宇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从角落走了出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如同坠入凡间的仙人，蒙在他身上的那层光影更是让人觉得他是来普渡众生的。

    其实这样觉得也没错，他确实是在“普渡”众生，只是提前让他们到西方极乐世界去而已，以一种极端的方式。

    “你做得很好，”简宇走近罗茜，在她茫然的目光下，近身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乖，只要你这样继续下去，很快地，季城就会完全属于你了。”

    罗茜听到这句话，眼睛稍稍清明起来：“季城……对，季城会属于我的。”

    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简宇闭上眼睛摸摸她的头发：“对，只要你把明雅杀了，他就属于你了。”

    罗茜的手瞬间紧握，长长的指甲立刻陷入掌心，她整个人好像在刹那间醒了过来，她从简宇的怀里挣脱开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老师，我必须把明雅除掉。”

    双手在她面前轻轻合掌，发出轻响，简宇笑得异常满足，他的双手在罗茜的脸庞轻轻滑过：“这就对了，别急，很快的。”

    说完，他搂过罗茜的肩，边朝着巷口走去边说道：“现在，让我们回家好好补一觉吧。”

    ***

    明雅是童季城背着回旅馆的，赤着脚提着鞋背回来的。

    站在旅馆大门前，明雅死活不肯从童季城的背上下来，她搂紧他的脖子，看着大门上的古董大锁问：“亲爱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