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此局先搅为敬了。”
周翡:“……”
谢允用无懈可击的目光低头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道:“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玄武主丁魁是何方神圣。”
他了解周翡,周翡虽然还算讲道理,但也很有脾气,除非打定了主意准备坑人耍诈,否则她鲜少会主动向别人示好,这多少跟李大当家对她太过严厉有点关系,常年和十二分的严厉与缺斤短两的关怀相伴,大概让周翡觉得“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中,只有“怒”才不算软弱的情绪,不软弱,才可以不拘形式的表达,其余一概不配上脸……尽管以她的城府,有时候还掩盖不好。
但她绝对有“你不喜欢我就赶紧滚”的魄力和气性,谢允把敷衍明明白白地顶在头上,她便绝不会纠缠。
果然,他两句话出口,周翡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最后收敛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略有些咬牙切齿地回道:“我知道,我不但知道,还亲自动手宰过他手下的疯狗。”
谢允:“……”
这丫头绝了,轻易不树敌,可一旦惹事,惹的便一定是大人物。
周翡挑起眼皮,冷冷地说道:“怎么,郑罗生都杀得,区区一个玄武座下的疯狗,宰就宰了,我还用跟谁打招呼吗?”
谢允无奈,一边凝神留意那“抬棺王八们”的动向,一边顺口数落道:“你……”
可他尚未展开长篇大论,便突然觉得拉着周翡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谢允的双手太冰冷,难免有些木,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愕然地低头望去,只见自己拽着周翡的那只手食指上冒出了一颗透着寒意的血珠,流出的血微微有些发紫,尚未完全冒头,就给冻上了——始作俑者是周翡指间一根小尖刺。
谢允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半步,见周翡好整以暇地将那根小尖刺用锦缎包好收起来,对他说道:“谢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还记得行脚帮最擅长什么?”
行脚帮第一绝活就是偷鸡摸狗,尤以蓝色蝠中开黑店为最,天下十种倘有蒙汗药,八种都是他们独创的。
谢允的四肢渐渐开始不受控制,他踉踉跄跄地左摇右晃片刻,后背一下撞在旁边的墙上。周翡见他方才上蹿下跳那么神威,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摔死,便没去扶他,她将手一背,十分“讲理”地说道:“你偷袭我一次,我暗算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谢允苦笑,舌根发僵,已经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行脚帮那些缺德冒烟的玩意都给了她什么东西,他发现自己越是企图运功去“逼毒”,那药性发作得便越快,终于无力保持直立,眼前一黑,憋憋屈屈地被放倒了。
周翡先是谨慎地上前观察了一下,确定他真晕过去了,才开始考虑该怎么移动这一坨“物件”,她稍微比划了一下,感觉扛在肩上是不可能的,她肩膀不宽,地方不够用;有心想拎着他的腰带拖起来,又发现谢允那自称“五尺长”的腿好生碍事。
周翡拎着长刀在他膝盖上比划了一下,心道:“长得真麻烦,削一截得了。”
她在旁边溜溜达达地琢磨了一会,拎起谢允的领子,从他怀里摸出点碎银来,挪动着谢允,来到路边一个卖草帽的小贩处,指着人家拉货的木头小推车问道:“车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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