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酩酊大醉了。我有时想陪他喝一点,师叔却按住酒瓶子说,指着茶缸说,喝茶的人永远比喝酒的人清醒。我可以喝酒,你是棋手,需要时时保持清醒。
于是我们常常在院子里摆一盘棋,他喝酒,我喝茶,一起侃天扯地。谈谈师傅还在时的棋坛,前任的前任雅门掌门人,谈我师傅,谈我和耀然小时候。
过去需要回顾,而未来总是前行。
我后来问师叔,转世重生这类东西这么玄,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师叔笑得很爽朗:“人活久了,越来越喜欢回头看。能有人和我一起回忆隐师兄,即使是骗子,我也认了。况且看到你的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
我去跟耀然说最近一段时间内都要住在丁南八段家。他坐在北京棋院干净的对局室里,身边围着几个颇有些激动的记者。我一路问路找到对局室,推门见有人,正打算出去,耀然冲我招手:“昭昭,进来坐。”
被一圈人围着,他永远给人站在画面中心的感觉。像所有的光线都打在了耀然身上,把他和其他人疏离开来。
我就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晚报杯没取得好成绩,辜负了陈九段的好意。我开始说话时时低着头的,后来想输了就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我为毛要低头,就抬头看着他脸继续讲。
一抬头发现耀然抿着嘴看我笑。
他问:“哦,那是算是我师叔的入室弟子了?”
我咧嘴笑:“算吧。”
他站起来,把我拉到身边,俯身仔细打量我,笑道:“真没想到丁南八段会收你。”
那是,小然然,因为他是我师叔。
其实师叔只是答应指点我下棋而已,按理我师傅还是我师傅。但是那天耀然就当着很多记者的面认了我做雅门的同门师弟,第二天新闻报纸漫天飞,都说雅门的陈耀然九段多了个同辈师弟。于是这是也就铁板啥能定钉子了,耀然是雅门的掌门,他的承认让师叔也百口莫辩,让我回棋坛变得顺理成章。按理说雅门的弟子从水木道场的人数来算,倒也有几百人。但跟耀然一个辈分的,还真只有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欠耀然一个大人情,当时只是不觉得。
耀然拿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媒体记者。他拉住我的手跟到场的记者依次介绍:“这是沈昭,我的师弟。”
当时的心情是又悲又喜,一直在磨牙。喜的是我和耀然终于同门了,还是一个辈分,悲的是老子怎么成师弟了!
李立峰小朋友的心情也是又悲又喜,他从隔壁的隔壁对局室里摸鱼跑出来,看了我两眼,扭头走了。过一会儿又跑回来,逮着人少的机会跟我说,声音还有些别扭:“这下你真是我师叔了。”
我大言不惭:“那是。师侄乖。”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他说:“我入段了,你还没入。”
“我今年秋天参加入段赛,你等我。”
我想去拉他的胳膊,他却倒退两步,瞪着我:“你跟陈九段是什么关系?”
我当场就愣了,我虽然喜欢耀然,还不至于当着小朋友的面非礼人家,不至于曝光这么快啊。
我考虑了下措辞:“我们目前没关系。”
小朋友一激动的抓乱了额前的红毛,声音有点急:“我跟你说沈昭,陈老师看你的眼神就不对!那不是看学生的眼神!上次我们在宾馆下棋,你去买东西,他能站在窗边从你出门一直看到到你进楼下的超市,棋盘上一颗子都没落。你教过我棋,我是为你好,他绝对不正常……他就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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