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锅碗瓢盆整齐的排列与昨晚如出一辄的布置,似乎在说明着主人清早并未进来过的事实。
大步往房间走,周睿渊拨通了褚景然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耳畔机械的语音好似一柄猝不及防的利剑于心,让周睿渊的脚步顿住了,紧接着他立刻回了房间。
啪——
柜中衣物整齐,抽屉中证件都在,洗漱用品全都好好摆着,冰箱上没有任何便签贴,整个家里没有任何变化,惟一与平日不同的是,那个人不见了。
耳旁语音不停的播报好似张着嘴的怪兽,吞噬着周睿渊所有的感观与呼吸,于清晨的此刻,他竟有种缺氧的即将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他去哪了?他几乎从来不会出门买早餐,他出门向来都会留便签,前两天他们才采购了蔬果,那么,他呢?他去哪了?
整个脑袋中都是乱哄哄的一团,回想近日种种的幸福与昨日的温存,周睿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着颤抖的手拨通了下属电话,“立刻给我……找一个人……”
昨日还笑闹一片的家里安静极了,静的就像是一座久未有人涉足的坟地,窗外久升不起来的太阳被遮在大片的乌云中,好似整片天下一秒就要塌下来般。
静谧的客厅中,周睿渊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仿似一座彻底石化被时间遗忘在长河中的雕塑。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周睿渊立刻拿起手机,接通。
“周总,我们按照城市道路监控并没有寻到人,不过,我们寻到了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比较特殊,要不……您亲自过来看看。”
“在……哪?”久不进水的嗓音显得有些粗粝。
“华园墓地。”
……
在来墓地的路上,周睿渊想,那人他会去母亲墓地干什么?又送了母亲什么?
但这个想法却在瞬间被他抛至脑后,无论是他送给母亲什么东西,都不行,因为他是自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一分也不能分给任何人,哪怕那个对象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他知道他疯了,爱这个人,他早就疯了,可是若这么做,他想,他大概会死……
他想过万千种‘特殊’的东西,可他唯独没有想过,那人留下的竟然会是戒指。
淅沥沥的小雨中,周睿渊看着手中那对玉戒指,冰凉的雨水掉落于掌心中,轻柔的雨滴却好似化身为颗颗滚烫的岩浆,灼的他整颗心脏都好在剧烈的颤抖。
那感觉就像是灵魂在瞬间的碎裂,整个世界的崩塌,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戒指,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死死的攥住那个人,周睿渊捂着脸低低的笑了,疯狂的,可怖的,残酷的,血腥的。
你竟然给她送戒指,你竟然给她送戒指,你竟然给她送戒指!!!
啪——
清脆的碎裂声中,手中的玉戒被狠狠的扔掷于粗糙的地面之上,突如其来的这幕将身边的下属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抬头间,就被男人此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如一个彻底被激怒的黑暗杀神,周睿渊额上青筋腾起,赤红的双目中满蕴着狂怒,全身由里自外被浓重的负面情绪团团环绕,好似下一秒就可以毁灭世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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