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周王妃交好,有益无害。”
谢兰绮只得应了,她就算自己不在乎,总得为伯府考虑一下。
且今日城门口的事情,正印证了梁氏的担心。
这日深夜,一场大雨泼下,下了一夜一日,暑热一扫而尽,秋凉渐起。
宫里,皇帝面前也闹起了风雨。
“小儿半嘴牙都掉了,命都快没了,天子脚下,赵瑨就敢如此行凶,安远侯府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薛三之父,也是鲁王生母顺妃之兄薛贵,擦着老泪告御状,“求皇上为小儿做主。”
“陛下,安远侯求见。”
老皇帝挥了挥手,“带他过来。”
赵瑨随着安远侯一块进来,面圣行礼。
“赵瑨,你这无赖子,为何殴打小儿?”薛贵气势汹汹的责问。
“该打。”赵瑨看都不看他,眉眼冷厉。
老皇帝眼皮子动了动,见他虽年少,却不畏怯,眉宇间沉稳了不少,颇为英伟不凡,忽然发问:“张门妇状告其叔一事,你可曾插手?”
安远侯一惊,皇上不问打人一事,反而问张悟之嫂状告张悟,这听着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细思之下,却是惶恐。
皇上连这等事都知道了,那打人一事的缘由,还能不知道吗?
“回陛下,张门妇孤儿寡母家产被夺,眼见就要饿死,臣不忍,就出了一锭银子,助她寻了讼师写了诉状上告官府。”赵瑨也不隐瞒。
老皇帝并不信赵瑨的说辞,他感兴趣的是,赵瑨对付张家子的手段,能想起用律法治他的罪,而非简单粗暴的打杀,是个有脑子的。
“你懂律法?”老皇帝追问道。
“不敢说懂,仅能背诵和”
老皇帝抚掌而笑,“不错,不错。”
众人再没想到,老皇帝竟然夸起了赵瑨,薛贵哭声一噎。
安远侯也侧目而视,赵瑨这小子弓马娴熟,除了兵书,其他四书五经都不乐意看,什么时候能背了?
老皇帝夸赵瑨也是有原因的,本朝自高祖到今上,都重视武将,特在中军都督府设五军断事官,专掌军中及武将刑狱。
而五军断事官,历来都要在勋贵中选任。
然而,随着时日渐长,有军功有威望的老人凋零,勋贵子弟越发不中用了。文臣们一再上折子,弹劾五军断事官不通律法,致是非不分,冤枉者众多,乞令从进士中铨选谙熟律法者,入断事司,专理刑狱。
老皇帝自己是马上天子,天然的信赖勋贵,虽然接连贬谪了两任五军断事官,还是把文臣的折子都驳了。
但是,勋贵不争气,合适的人不好找。
如今瞧着赵瑨,出身不错,性子也硬,能弹压得住,最主要的是他懂律法,不至于再召来一堆堆的弹劾折子,老皇帝很满意。
至于年纪太轻,那就先进五军断事司,做个稽查官,积累了资历,再擢升。
“赵瑨,你已行了冠礼,尚未办差,朕交给你个差事,你可能办妥?”
“臣定不负陛下之恩。”
老皇帝满意的颔首。
“陛下,赵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儿,无法无天,大逆不道,求陛下做主啊。”薛贵大恨,他来告御状,怎么不罚赵瑨,反而要给他差事,他不服。
“陛下,薛三辱臣未婚妻在前,臣打他在后,他该打。”赵瑨说道。
薛贵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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