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们两个睡,让小航睡你屋里?”
车里空间小,何青婉说话的清清楚楚的传到郁采耳朵里,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苏田:“不用,他说他一会儿就回去。”
郁采动了动唇,没吭声。
何青婉:“都这么晚了,怎么回去?让他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外面还下雪,太危险了。”
苏田本来想的是过会儿去问问有没有客车或者其他司机愿意接活儿,请人家连夜送郁采回去,她可以多出报酬。
毕竟治病重要。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肩膀突然一沉,耳边传来滚烫的呼吸。
少年把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吞吐着热气,蹙眉,小声道:“甜甜,我头疼。”
嗓音可怜,像被妈妈抛弃了的小nai猫。
何青婉在对面立刻听见了,急忙道:“甜甜,小航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苏田想起刚才摸他额头时滚烫的温度,道:“还有点烫。”
何青婉:“赶紧带他上来,这孩子,都生病了还乱跑。……”
苏田:“……”
她捂着话筒回头问郁采,“你明天再回去挂水可以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他一会儿就回去,万一路上出点事儿,真是后悔都晚了。
郁采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好像完全忘了他刚才还说要回去挂水的话。
苏田对何青婉道:“好,我这就带他上去。”
挂了电话,苏田问他:“能走吗?”
郁采点头。
苏田不放心,她知道郁采应该有做戏的成份,但他发着烧也是不争的事实。
病人有任性的权利。
苏田决定纵容他这一次。
郁采也没有得寸进尺,出了车门也没有过分的装柔弱,只是拉着她的手。
乍从温暖的车里出来,被冷风和雪花一激,苏田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只有郁采的手,滚烫得像个小火炉。
郁采突然抬手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红色毛线围巾,在苏田惊讶的视线中戴到她的脖子上。
滚烫的温度带着少年感情清爽的味道蒸腾而上,苏田忍不住按住围巾,“别给我,你生病着……”
郁采看着她道:“我需要物理降温。”
苏田:“……”
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远方突然传来钟声。
苏田喜悦道:“十二点了!”
几乎是同时,冷寂的小县城突然间就活了过来,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一朵朵烟花照亮了黑沉沉的天幕,在四面八方同时炸开。
苏田抬头去看烟花,郁采低着头看她。
烟花在她眼里炸开,烟花也在他心里炸开。
苏田:“真好看啊。”
她原来的世界因为环保问题,很多年都不许燃放烟花爆竹了。
郁采看着她点头:“嗯,好看。”
真的很好看。
两人站在雪地里,头顶上的烟花绽开又熄灭,熄灭又绽开……
郁采看着她,世界突然变得无声。
一切都遥远起来,唯有面前的女孩,如此明晰。
他想,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想和她一起这样看烟花。
苏田和郁采回去,何青婉已经放过了鞭炮,当然不是她放的,是老先生放的,见苏田带着郁采上来,知道郁采还生着病,简单的关心了两句就让他赶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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