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深深凝视了沈洵一眼:“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的还你的钱,享你的福不好吗。”
“我也没想知道太多,我只想知道……”
“那就不要问。”刘秘书严肃道。下一刻他的神情缓和了些,劝道:“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呢。”
沈洵心知在他这里大概问不出什么了,索性就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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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全都处理好了,其实还要沈洵自己给大伯伯母那里打个电话,表明自己从此在学校住宿,寒暑假才会回家的态度。
他大伯伯母巴不得能甩脱沈洵这个大麻烦,只是心里还有点心疼住宿费和应该给沈洵的生活费。
之前刘秘书的人已经通过校方给大伯家中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住宿是高三的硬性规定、食堂每月有补贴云云。沈洵也就顺势假称自己上个暑假打工挣了钱,住宿费用全由自己支付。顺便听了一耳朵伯母对他暗藏了私房钱的数落。
沈洵正值心烦意乱的时候,第一次挂断了伯母那女高音骂街独唱,把手机抛给刘秘书,冷淡道:“你亲眼见到了,我处理好了,这可以了吧。”
刘秘书知道他还没拧过弯来,遇到这种事情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很是大度的笑了笑:“可以了,你去上学吧。晚上来接你的就是顾先生的人了。”
沈洵转身就走。
他也懒得揣测那个刘秘书的内心活动。说他恃宠而骄也好,说他目中无人也罢,难道被人逼着去上门服务——就算昨晚他因巧合幸免于难,也该为此感激涕零跪舔讨好,还要谢主隆恩给了他这么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去他妈的吧!
这几天他被人抓走做了点“就业培训”,课是直接旷掉了,幸而对方倒还有心给他请了病假。沈洵一走进教室里,后排的好友原新就探头过来,趁着早自习班主任不在的功夫悄声问道:“阿洵,病好了吗?”
沈洵冷笑道:“我没病,是别人脑子有病。”
“什么?”原新没明白沈洵的意思,但他总知道一点沈洵家里的情况:“你伯母他怎么你了?不愿意给你交学费把你扣家里了?”
“没有。”沈洵随便抓出一本笔记向桌子上一摊:“是有神经病拉我过去唱大戏呢。”
原新迷茫的看着沈洵,还想再问两句,余光瞄见门口处的一道黑影,赶快一缩脖子窝起身子,老老实实做出了个认真读书的样子。
班主任从正门进来溜达了一圈,经过两人身边时多停留了几秒,没说什么。
倒是沈洵低头一看,自己翻开的正是本物理笔记,上面抄写的公式还是昨晚那个顾先生讲给自己的,一时间不由一阵烦闷。
对方虽然把题讲得很清楚,可一想到那是在什么情况下讲的,沈洵就难免有点鞋底粘住泡泡糖一般粘腻的排斥感。
在今早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就此逃过一劫,这场荒唐的还债就这样结束。没想到以后竟然还要住在顾先生那里——要是这个样子,他倒明白昨晚为什么能被放过一马:他日后就成了砧板上的鱼rou,对方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怎么吃得舒服,就能怎么来。
所以他其实并不像昨晚入睡前那样以为从此再无后顾之忧,反而是每时每刻都要提心吊胆,直接被人抓住了命脉:都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当然也就随意任人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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