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赌, 妈妈又没有工作,这么多钱,她是怎么弄来的呢。”
“我当年送过去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是个兆头。”段偏然点了点头赞同了沈洵的猜测:“有一些内情你不便详知。总之我母亲在上面的安排下比我先出国两年,她走前把手上的活钱给了你妈妈一些。”
说到这里,段偏然轻叹了一声:“那时候你家里还并不像如今这样,姨母的身体还很健康。”
“是。”沈洵勉强一笑:“我父亲陷进赌博里是我六岁半时候的事了。”
段偏然深深看了沈洵一眼,把话题转向了一个更轻松的方向:“你那时声音还糯糯的,脸蛋也圆乎乎的。我拜过年后要走你也不让,一定要拉着我陪你玩,不然就哭。我好不容易和你讲清道理,总算让你放我离开了,你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截彩头绳系在我脖子上,说‘姐姐这么戴最好看了’。”
沈洵:“……”等等,那条彩虹色的发带他还是有印象的,送人的时候还很舍不得……所以对方竟然不是姐姐?
记忆中长头发大眼睛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大姐姐和眼前段偏然的形象重合,沈洵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记忆实在是个神奇的东西:他是怎么在印象里擅自给段偏然加上一头齐腰长发的?
沈洵惭愧的捂住了脸:“抱歉,那时实在不懂事。”
“其实现在想起来很有意思。”段偏然微微一笑:“不过我那时实在要气死了,出了门只觉恨的牙痒。偏偏那发带还不能扔,得拿回去给我母亲看‘这就是沾着你外甥气息的东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时的心情,段偏然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煞气。
沈洵:“……”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向着椅子里缩了缩。
段偏然察觉到了沈洵的动作,却不戳破,只是笑yinyin的看了过来:“我那时候就发誓,不雪此辱,我誓不为男儿。小表弟,今天轮到你了。”
沈洵:“……”
他眼睁睁的看着段翩然从身后拎出一个小袋子,里面看起来装着个沉坠坠的条形物。再想到此人的身份……
沈洵谨慎的说:“如果你是打算阉掉我的话,我一定会喊的。”
段偏然:“……放心吧我不会。不是,表弟,你都在想些什么?”
“顾杭也这么问过。”沈洵冷冷的说。
段偏然:“……”
他把袋子在桌子上倒过来,抖落出两三个流光溢彩的女式发卡:“放心吧,不是刀片,你戴上再说话。”
沈洵松了一口气,不甘不愿的拿起发卡。他前两天刚刚剪过头,头发实在不够长,无论怎么别都不够严丝合缝。于是这三枚发卡全都险之又险的坠在了他的发梢上。
段偏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说笑的旧事谈过了,表哥就跟你说说你的大事。”
听到他的语气,沈洵心底已经有了预感。他抬起眼睛直视段偏然:“表哥,你是来劝分的?”
段偏然闻言一笑:“你自己的路应该自己走,寻找伴侣这种终身大事连你的亲生父母都不该完全把持,我一个跟你十年八年未见的表哥怎么就有权利劝分?只是我对顾杭还有些了解,和你说一说我对他的看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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