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我说:“走啊。”
图恩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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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里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已经麻的不行了,防护罩里的空间很小,我站起来都必须低下头才能保证不再磕着头。咬了咬牙,我用胳膊把一条腿扳起来,顷刻间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胀痛爬满了整条大腿,我强忍了一会,把另一条腿也扳起来,两只手扶着光滑的防护罩的玻璃墙壁很慢的站起来。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是斑驳的树影,月光惨白,偶尔有几只奇形怪状的人形影子摇摇晃晃的路过。
钥匙插-进孔里,转动,传来细碎的声响,锁里的机关弹开了。我把门推开,迈出了防护罩。
小心翼翼的呼吸,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并不熟悉这个旧教堂的地形,我借着月光摸索到了门那边,手沿着门缝找到了门把手。吸了一口气,我拧了一下,没动,门果然被上锁了,我又回到了防护罩边上,爬上了大理石的试验台,避开上面的玻璃器皿,走到窗边。
窗只是被从外面倒插上了,很明显,这只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图恩真是费心了。我想了想,忽然有点想笑,这个时候我不是该幸福吗。
我从试验台上找了一根缠着金属丝的试管,这支试管因为刚才被图恩摔在地上,现在只是剩一半了,我把上面的金属丝绕下来,插-进窗户的夹缝里。很轻易的就把窗户打开,这要归功于我小时候顽劣不堪的性格。那个时候我二百多斤的老妈经常被我气的头顶冒烟,总是追着满屋子打我的屁股,而我跟个老鼠一样,找到个缝就能往里钻,老妈总是手里拿着一个顶我脑袋大的炒勺,满头大汗的用竹笋一样的白胖手指头指着我:“你小子别让我逮着你……等我逮找你……有你好受的……累死我了,你还跑……兔崽子……”后来,老妈为了为了应对我的逃跑战略,一不做二不休把我锁在卧室里,我还不知死活的敲着门喊:“老妈,我那是为了让你减肥……”我妈听见后,就又在门上加了一道锁。
所以,我炉火纯青的开窗户技术从那以后就练出来了,大抵就是半夜开了窗户到河边抓青蛙,捡石头,烤只鲫鱼什么的,到了凌晨估摸着他们该醒了,就又摸着黑回去,然后把窗户按照原样关好,躺进冰凉的被子里,那种冰凉的奇异的冒险感能让我睁着眼睛到天明。那个时候我的童年,孤单却雀跃的童年,像一台旧式的风扇,零件松散,吱呀吱呀的,可也天不怕地不怕的的转到了长大。
这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一辈子。可是人这一辈子总也不能老是一帆风顺的不是?
后来的后来,我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男人?
不想回忆了。那样恶心的事情。那样恶心的人。
风很凉,我全身都没有穿衣服,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抱了抱手臂,往教堂的前门方向走。
从窗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开心。为了什么?我想起图恩,那么自信的图恩,好像总能牢牢握住我的图恩。
这是一次恶作剧,一次坏心眼?像一个叛逆的孩子对于□家长的反抗。
图恩把对我的束缚与我对他的顺从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他说:“安安,听话,等我明天过来。”所以呢?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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