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阻止,只能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气地打了自己的胸一下。
“不争气的东西!”
那一边,李玄青一边披上大氅一边循著箫声找到了宫里的一处荷塘边,绕过迂回的廊道,远远地可见一个玉立的人影,正立在荷塘边,望月吹箫。
然而这感觉,却不是二十四桥明月夜,而是──
一夜征人尽望乡。
李玄青想起来了。小时候,曾经有西域的舞者来宫里献舞,那时伴奏的羌笛曲子,好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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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鲜币)第四十三回下
“?”
箫声戛然而止,那玉立的人猛地转身,警惕地问了句:“是谁?”
李玄青一下子没了反应,待借月色看清了,才发现这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卫云翼!
“朕……”李玄青犹豫了一晌,“朕只是听箫声好听,来听箫的。”
“那我吹完了,陛下请回吧。”卫云翼冷峻的话语里不留一丝破绽。
李玄青知道自己该走,可是他总觉得如果自己就这麽走了,大概这辈子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便脱了身上的大氅,伸手递过去。
“秋深夜冷,披件大氅吧。”
卫云翼看了看他,确实也觉得身上冷了,便远远地答了句:“放在那里,我自己拿。”
李玄青把大氅放在廊道边的扶手上,然後退後两步。
卫云翼右手执箫,两只明亮的眸子警惕地监视著李玄青的动作,然後小心谨慎地一步步凑近大氅,突然左手迅速向大氅伸去,却不料猛地被李玄青按住。
“你?!”
卫云翼面色大变。
“朕只想问一句:你为什麽要躲著朕?”李玄青的声音沈静而焦虑,“告诉朕,你到底在怕什麽?”
卫云翼拼尽全力抽出自己的手,然後退後三步,横箫一挡。
“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以性命相要挟,这是何等的刚烈,又是何等的脆弱?
“好好,朕不过去,你不要站在那里,你过来一点,那边危险。”李玄青一边说著一边赶紧又後退了好几步,两只手也向两侧高高地举著,以示不会再袭击他。
不知何时,李玄青对卫云翼的态度已经从强迫变成了照顾。或许是因为他习惯了两个月来日日过问病情的立场,也或许仅仅只是出於人类保护群体的本能:面对受伤的同伴,任谁也不会忍心再去伤害他吧?
卫云翼低头看了眼踩在荷塘边的自己的脚,略向前挪了半步,暂时算是站在了安全地带,然後抬起头继续死死地盯著李玄青,一刻都不放松。
“唉。”李玄青看著他叹了口气,“若是朕真的要碰你,早就去凌霄宫直接霸王硬上弓了,你又怎麽可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卫云翼显然不为所动:“这两个月你不曾见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打算?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就算本来不是欲擒故纵,谁知道你现在会不会一时起意、趁虚而入?”
“欲擒故纵?趁虚而入?”李玄青仔细揣摩著他的用词,“你的意思是,朕有能力擒住你?而你,现在有朕能够侵入的弱点?”
卫云翼的表情马上慌起来,可见是不小心暴露了弱点,此时正努力想办法挽回。李玄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马上进一步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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