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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远一进马车,楚筱悠就热情的捧上了一杯热茶:”仁远哥哥幸苦了!”
小女孩微仰着一张脸,那漂亮的眼睛都冒着星星一般,看的出非常高兴。
王仁远就高傲的喝了一口茶水,转眼就眯眼笑起来,蜷曲着一条腿,那有力的胳膊搁在腿上晃悠着一只手:”这算什么?小事一桩,以前我还这样打过苏州的一个同知,什么名字忘了,就是瞧他不顺眼,太霸道了些,想出出气,以后要是谁惹了你,就跟仁远哥哥说,保管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她认识的人多半是女眷,哪里能够对女人这样动手,即使要打也该是她自己来,这样想着她忽然就很期待跟着王仁远学功夫:”仁远哥哥明天早上有空吗?要不就从明天开始教我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吧。”
王仁远觉得自己求之不得,轻咳了一声,嘴里却道:”大哥说你身子弱,还得要修养两天,不如还是推后几天吧。”后面的话就成了商量的语气。
楚筱悠像个孩子一半撅起了嘴:”所以仁远哥哥听大哥的,就不听我的?”
王仁远对上楚筱悠那雾蒙蒙的眼,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不得不改口,连连点头。
守门的小厮把鼻青脸肿的张有生从麻袋里掏了出来,张有生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走也走不稳,只能叫下人们扶着,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可总也逃不开那几个人,王道台已经进府了,他要叫那些敢对他下手的人知道知道,爷爷不是好惹的!
同知府的后衙,钱师爷掐着几根胡子,打量着那个正在跟张同知说话的前道台的公子楚靖瑜,瞧着瘦弱好看,但不知怎么股子里却露出一种军人的凌烈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势,这些都掩盖在了他让人心生好感的表象之下。
张同知先前和楚靖瑜的父亲关系不错,楚家虽没有族人,但楚靖瑜兄妹的外家却了不得,当年秦老侯爷追随先帝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秦老夫人更是nai过如今的皇帝,那地位权势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家所能比拟的。
所以张同知尽管心里不满,脸上还是带着笑,温和的像个长辈:”贤侄说带来了救命的法宝,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可否详细一说?”
“王亮在陕西逼死了下任的一个同知,不知道世叔可否知道?”楚靖瑜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张同知,好像都能窥见灵魂深处的震颤,那直呼王亮名字的气势,像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张同知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楚靖瑜提起这个事,他还是皱起了眉头,然而又不想在晚辈跟前露了怯,就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道:”听说是那个同知贪赃枉法。”
楚靖瑜忽的笑了笑:”世叔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王亮为人很辣又刻薄,那个同知据说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会是贪赃枉法的人?不过是不愿帮着王亮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被扣上了一顶大帽子,最终不得不自杀而亡,现在他来了杭州做道台,做您的顶头上司,世叔说,您是不是该先保命?”
张同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但楚靖瑜这么清楚那就不简单了,而且能这样说,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缘由,他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郑重起来:”贤侄可是有什么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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