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两人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仔细一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明明面对面的时间很短，但心与心的距离却很近。就算是沉默，也能感受到对方深厚的感情。

    他不由得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啊……”

    “你说什么？”

    风声很大，咕哒子似乎没有听清。

    “没什么。”

    咕哒君摇摇头，朗声说道，“抓紧了，金时的熊号可是很快的……唔！”

    咕哒子圆溜溜的眼睛依旧传递出困惑的情绪。

    但他却十分庆幸，没有让她察觉咬到舌头时的丢人一面。

    红色的光笼罩着修缮好的市民中心。

    不逊于金时飙车时的狂风，从光的深处涌出。

    红色的磷光随风飘散——这本该是美轮美奂的一幕，但当空气中都压抑着死亡的气息时，这浓腥过头的红色就像是从灵魂中抽取出的一样。

    更不论，地上还尽是丑恶地缠绕在一起的蛇群。

    就彷佛，那一天的火灾。

    咕哒子将火炎的记忆抹去，凝重地注视着眼前。

    “冬木市电视台已经掌控……具有暗示效果的魔术将通过广播全城播放……疏散当地市民……”

    又在加班的诸葛孔明发出疲惫的声音。

    和被迫穿上占卜用黑袍时的不情不愿相比，他此刻表现得相当积极。虽说依旧是一副苦仇大恨般的脸，但这故作老成的别扭反而使他更具有人情味。

    “我和阿斯托尔福负责蛇群的初步清扫工作，请您多多小心。”

    静谧掺杂着爱意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哇，满地都是蠕动的这些东西……哟嘿，刚刚好，这么一大群可以通通干掉啦。”

    虽说被蛇群的密集程度吓了一跳，阿斯托尔福还是很快冷静下来，然后掏出【唤起恐慌的魔笛】，将它变化成巨型的扩音喇叭。

    随着角笛的嗡鸣，蛇群开始溃散，甚至有不少直接化作齑粉。

    “大流士三世镇守柳洞寺，不用担心对方会突然召唤从者偷袭，他的死之军势至少可以阻挡到我们赶回来。”

    察觉到咕哒子不时回首眺望柳洞寺的方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咕哒君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将她保护在身后安慰道。

    察觉到这一点的栗山未来吊高眼角，但对方的行为举止实在太过自然，无法判断出是否存在着异样的情绪。

    和她一样刚刚从迦勒底走出的Saber Alter用剑将蛇荡开。

    比罗曼的预警更快，在另一个世界线中就淋过黑泥的Saber Alter率先察觉到迎接众人的那个东西，“来了。”

    镇坐在市民中心的舞台上，正是从噩梦中走出的蛇发女魔。群蛇狂舞也无所畏惧，黑色礼裙的女性绽放着恍惚而陶醉的微笑，将绯红的双瞳眯细。

    “好孩子。”

    雪花落下般轻柔的声音，渺远得就像云端之上的歌唱。

    第一印象是——母性。

    这是阳光没有恩惠的黑暗。

    六道尽头的尽头，没有光的奈落之底，落在红瞳中的只有地狱的鬼火。

    但是，她却像平时一样露出微笑，投来温柔的目光，可亲地说着你好。

    虽说是朝着咕哒子和咕哒君，但是她虚空的双瞳，却没有聚焦在他们的身上。

    “……”

    细细的、弱弱的叫声。

    听起来，就像是婴儿呼唤母亲的哭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