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以前劝你多少次去治,你一次也没有听过,现在怎么又突然急着去做了?”
为什么急?
朔望垂着眼没看他,也没敢答,只是冉玚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依然在脑子里回响。
想要好好走下去,也要有能好好走下去的资本才行。
他大概是,太想好好走下去,也太着急要走下去了吧,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可偏偏事与愿违。
就像十多年前,总是千方百计想要讨好他,却一次次在他面前出丑。想彪个车技耍个帅,结果撞得头破血流;打扮一番买个礼物在学校门口等他,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成落汤鸡; 偷偷混进教室,坐在后排看他上课,结果因动作太明显被不明状况的教授点起来回答问题,一问三不知,搞得哄笑全场,尴尬至极。再者便像今天这般,自己最邋遢的时候,又被他看了去。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给他这公寓的钥匙。
“你吃药了没有?”段昱拉回他的思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没有,便叹着气给他倒了温水,朔望接了,从药板上磕下几粒药来,问道:
“你公司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段昱没答,却道:“朔望。”
“嗯?”
“我辞职了。”
“……咳、咳咳!”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没有糖衣的药片也没能咽下,在舌根化出一片苦味。他几乎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低喝道,“你说什么?!”
“我辞职了。”
段昱的语气倒是十分平静,像是早料到他会作出这种反应一般,依然直视着他的双眼。
朔望艰难地把那药片吞下,不知是因为苦还是因为冲击性的消息,让他一瞬间几乎不能思考,消化了半天,脸上写满的难以置信依然无法退去:“你疯了?!你好好的辞职干什么?你父亲的遗愿,你不管了?!”
听到“遗愿”二字,段昱眸色黯了一瞬,苦笑道:“他的遗愿,不过是希望段氏能够发扬光大,至于董事长是不是我,并不能影响什么。”
顿一顿,“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以后的工作怕是也不会舒坦了,干脆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反正是块烫手山芋,谁爱接,谁就去接吧。”
“可是以后怎么办?你辞了职,我肯定也不能再在段氏呆下去了,我们要去哪里发展?欠冉玚的钱怎么办?八百万不是小数目,我们要怎么还?”
“钱的话,我个人承担一部分,公司也答应会承担一部分。等到过了这个坎,公司运转正常了,很容易把那部分还上。至于我个人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再不然,把我那别墅卖了,我们就委屈一下找个小房子住。”
朔望没再接话,忽而起身:“我去洗把脸。”
他说着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脸,看向镜中形容憔悴的自己,下巴上淡青的胡茬,苦笑。
没想到到最后,竟会迎来这样一个结局。
随手拿起剃须刀把胡茬刮了,放在水下低头冲洗时,却不知段昱何时已到了身后。后者瞥见他颈间露出的红绳,疑惑着拽出,见那红绳上,竟挂着一块玉玦和一块玉环。
他不禁皱起眉,道:“你把这玩意挂在脖子上干什么?”
朔望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许久才道:“冉玚说的,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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