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开倒是近乎本能之举。
慧海不曾习武,身轻脚浮,给李铭推得趔趄退开,倏然变色,却又迅速恢复笑颜,不屈不挠地攀援而上,缠住李铭的手臂,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心上人的消息?我今日可是借机给你带来了。”
李铭脸色寒如冷霜,竟真的就不再对慧海动手。
慧海半个身子紧贴李铭,笑意中颇有不甘:“那人不过寻常姿色,挨着个清秀的边罢了,又是男子,累得你念念不忘?果然是叔侄,哈。”
“那也比你好看。”李铭应道,恶意于语气中淋漓尽致,“天下较你丑的人,只怕不多。”
“却不如你,”慧海并不气恼,笑意盎然,手指趁势复抚上李铭的两颊,轻挑细拨,“天下比你美的人,也是不多,瞧瞧你这俏丽的样子,谁能信你不是个美娇娃?”语毕轻笑声不绝,似是对李铭的怒目视若无睹。
要知李铭最忌讳旁人提及自己过分姣好的容貌,慧海的言行又是这般轻薄不堪,一口闷气顿时憋在胸口,他暗中握拳,声色依然冰冷冷道:“你在此久留,那位老娘娘就是菩萨也得起疑心,赶紧回吧。”
慧海虽有心逗弄,却也知趣,见李铭下逐客令,便怏怏然收起慕色之心,娓娓道出宫中与赵让有关的一些轶事来。
封妃前后,皇帝似乎从未临幸过承贤宫,倒是常去已有身孕的刘嫔处,偶尔居然也会前往地坤宫与谢皇后共聚。
太后对皇帝痴迷龙阳的担忧终于是放下了些许,却仍是处心积虑要放赵让离开,故而特地把赵让胞妹长乐召入泰安宫服侍,悉心教导,为的是取其兄而代之,寻机以承恩泽,日后若能诞下皇子皇女,也是件美事。
李铭听得勃然变色,他难以想像以赵让的心气之高傲,居然同意让唯一胞妹也为妃嫔,这是何等羞辱龌龊之事?
慧海为李铭的动摇暗自窃喜,她娇笑道:“你可知老娘娘打算如何令皇帝对男妃死心?”
她斜乜李铭,李铭却只是回以不屑的冷笑,慧海暗叹,果然生得好看之人,脾气总要大些,也合该别人逆来顺受,而她呢,却是丑得甚而连当女子的资格都没有。少年那双桃花眼虽嗔似含笑,亮黑如点墨,还只是个半大少年罢,已能看得慧海百爪挠心。
于是女尼又露出取悦的笑来,道:“老娘娘欲寻个明理懂事的宫女,与那赵将军来个珠胎暗结,她再出面作主,成全一对鸳鸯。那时皇帝便想留下赵贵妃,也不可能了。”
“混蛋!”李铭闻言脸色煞白,双手如电扣住慧海肩头,怒道,“这是什么狗屁办法?如果赵让真犯下秽乱宫闱之罪,那还等得了太后出面?事关皇室血胤,谢氏虎视眈眈,正好授之以柄,只怕是连李朗都救不了!那脑子不清不楚的太后真要这般行事?”
他怒自肺腑而起,不觉压上全身力气,几乎没把慧海的肩胛骨捏裂,慧海痛不可当,眼泛泪光,颤着唇而笑,李铭长吸口气,松手退后,目光灼灼:“你告知此事,不就是为看好戏吗?如今目的达到,还不快滚!”
慧海默默活动下双肩,庆幸李铭手下留情,未曾真伤了她筋骨,嫣然一笑道:“你这是小人之心了。你既心悦于那赵让,何忍见他如落网困兽?就不想办法救他一救?若能带他出宫,再如实相告,他当会感恩才是。”
李铭怅然苦笑:“我何尝不愿?只是一来不知该如何说动师傅,二来,他本人……纵对李朗无情却仍有忠,他怎可甘心与我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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