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拿走!”
赵让见状,欲言又止,伸手将已系妥的披风解下,交给旁侍。
李朗朝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话,转身接过内侍手中的提灯,举步冒雨前行,到废墟前,就听身后侧的赵让轻声道:“陛下停步,请允臣先行。”
“不要。”李朗干脆利落地回了两字,步伐更大,一步跨入祝融肆虐后的残骸之中。
赵让无奈,只好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几步,李朗忽又驻足,转头向身后一长串的“尾巴”道:“你们无需跟着,在外等候就好。”
内侍们不敢违命,同时止了步,赵让皱眉,然李朗不等他发话反对,再次大步向前。
这座宫殿独立于冷宫最西,与其它地方都不相连,幸得如此,方未殃及它处。不过也正因地处偏僻,少有人迹,整座小殿烧得可说是面目全非,触眼皆是断壁残垣,然越往内而去,反倒越见完整,廊柱隔墙只是为火舌熏黑,却不曾付诸一炬或是倒塌。
赵让白日见此情形已感疑惑,此时便向李朗道:“这火,怎么是从外殿烧起?”
然李朗神情凝重,双目却不似在打量这火场废墟,答非所问道:“静笃,有件事,一直忘了与你说起。”
他见赵让趁机走到了自己前方,不由一笑,眼角眉目皆舒展了许多,话语亦显轻松了少许:“你那位王妃,奇袭了南越郡府,掳走了你儿子,你的旧部齐震旭倾巢出动,将五溪族王等一网打尽,却还是没有他们母子的行踪。”
赵让面色不动,沉yin许久,苦声一叹,低语道:“倒确是她的行事作风,求一时痛快,立断恩仇。”
李朗平静地看入赵让的眼眸,良久又道:“我令人将你的小女儿接入金陵,以防有人加害于她,按所收到的驿报,计算行程,也就这几日便能到了。”
这消息方令赵让动容,他先是现出讶然之色,继而轻吁口气,小心翼翼地拥住李朗肩头,喃喃道:“谢谢……”
“静笃——”李朗开口,喉头却似为异物所哽,唤了一声赵让后无以成言,默默反环住赵让的后背,须臾两人分开,相视一笑,李朗顺势握住赵让的手。
可惜心事仍重重,疑虑总层层,山穷水尽似无路,李朗原是打算开门见山,奈何见到赵让的人,偏偏什么也问不出口。
今晨大悖常理直奔承贤宫,主因实非相思煎熬,早前刚收到冷宫失火、赵让之妹莫名无影无踪的消息,不到日落,李朗又接到皇城司急报,道是王都城中发现疑是南越僭王妃的形迹,结合南越与滇桂国边境掘地三尺都难觅其踪,此女极有可能一路潜行至金陵。
中秋之后金陵城内因有重阳皇帝大驾出宫登高的庆典,城禁甚严,来往客商行旅出入城门都要经数次查验,方给予放行,那可疑女子便是在出城之际为禁卫拦下,本是要收押验身,女子见势不妙狂奔而逃,禁军穷追不舍了半日,却在将军别馆附近失了那女子的身影。
将军别馆自然是那回京畿述职至今仍滞留金陵不去的谢昆将军住所,禁卫心有不甘,在周边搜索许久一无所得之后,欲入将军府探查,却被谢大将军亲自出面,毫无转圜余地满口回绝。
禁军头目不过一小小校尉,自无法与谢将军权势相抗,只能悻然收兵上报。
皇城司得知此事后,抢先一步趁宫禁之前密奏皇帝,并联络别馆之内的潜伏耳目,希冀能获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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