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把辛酸泪,他们已经波澜不惊了。
焦适之差不多就是个陪跑的,也不打算在这种场合露面。而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太子伴读是刘瑾跟高凤,其余人等虽然也在殿内伺候,但毕竟不一样。若是太子出错,被罚的便是这二人,自然上心,也无怪乎刘瑾谈吐不凡,只是这高凤……似乎不怎么出挑。
他在旁观,而旁人也在观察着他。杨廷和当然听说最近太子宠爱一位侍卫,想来便是此人,不知道到底有何不同,竟带着人一同来上学。他心里一计较,原本想问太子的问题便换了个人选,“焦侍卫,既然你与太子一同进学,那便一视同仁,我这里有一题要考考你。”
焦适之没想到杨廷和会点他的名,连忙说道:“还请先生提问。”
杨廷和想了想,笑着说道:“二等之烛,燃一根粗烛欲一时,而燃一根细烛须半个时辰,若举此二烛,若干时后将两支烛并灭,粗烛之长为细烛之二倍,问之曰:烛燃数辰?”
焦适之沉yin几许,轻声说道:“二又三分之二刻。”
杨廷和眼睛微微一亮,大喜道:“你学过?”此时世人重视儒学,对数术的重视程度不够,就算开设课程也少有人钻研。
焦适之点头,“粗略读过。”
杨廷和点点头,又出了一题:“南北朝时期的颜之推在其中云:邺下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争讼曲直,造请逢迎。车乘填街衢,绮罗盈府寺。代子求官,为夫诉讼。此言何解?”
焦适之微愣,他并不明白为何杨廷和会出这样一道题目,他对杨廷和也不熟悉。从宋朝起奠定基础的程朱理学在此时大行其道,但焦适之的看法与流行观点有所不同,犹豫了一下后回答:“卑职认为,此等景观非常正常,女子也当有出入之权利,既然有能力,不亦可乎?”
杨廷和摇摇头,出言阻道:“男女不同,各有天职。外出奔波本该是男子之务,何必女子出头?”他提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焦适之,他听闻这几日有人向东宫进献了几位美人,他想借此对朱厚照旁敲侧击,让他收敛行为,结果焦适之的想法与他大相径庭。
“世人常言,妇人之言不可听。可有言:虽滥以禄位收天下人心,然不称职责,寻亦黜之,或加刑诛,挟刑赏之柄以驾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断,故当时英贤亦竞为之。历史若欲细数,不可数尽,不是天职,而是天缚。”焦适之温柔说道,仿佛不知他之言语犹如石破天惊,骇人听闻!
杨廷和双手微颤,额角青筋暴起,正欲呵斥之际,却传来抚掌大笑之声。只见朱厚照说道:“适之言之有理,我喜欢这回答!”
杨廷和揉了揉额头,忍下怒火,开口对朱厚照说道:“殿下,朱子有言:夫为妻纲。且内外有别,焦侍卫此言非常不妥,更是藐视礼法。”
朱厚照托腮看着杨廷和,偏着脑袋说道:“朱子是圣人?”
杨廷和哽住,“不是。”
“既然不是,他的话便不是圣言,又为何需要遵守?”
“殿下,男女有别,此乃天定!”杨廷和愤怒地说道。
朱厚照似笑非笑,眸中似含嘲讽,“先生,你当着孤的面说‘天’?”杨廷和瞬间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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