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有旁人来验过尸体吗?”
“还没人碰过呢,原先刘岑捕快和札克善捕快都说要去找外头的仵作来验,没想您正好呢,尸体上的原先的衣物和物证我们都收拾下来了,您要是想验,我只管给您在旁边点着灯。”
“嗯,那就多谢了。”
这话说着,段鸮也道了句谢,赵福子替他点灯,两个人也在棺材边正经瞧看起这个名叫瑞邛的男性尸体来。
说来也巧,这股从白布下散发的怪味,他可是记得清楚。
那味带股发酵后的酸味,有点像烂了的豆子,还似乎搀着些别的酸腐味道。
不同于一般刚新鲜死了的活物。
应该是已经没了气息多日,身体里的血已经基本流干的情况下。
只一处细小伤口怕是根本不可造成这样的失血状态,更别说,这担架底下那已经接近生rou完全腐败时才会特有的一股恶臭味。
也因已经到了这衙门义庄,也已不必忌讳在人前。
说着,他也直接开了自己那箱子,取出了把验尸用的刀具,就掀开了那白布。
一只手掌遮掩住的蜡烛火光下,段鸮只见棺材里放着的一具皮rou发皱,面颊和脖颈rou已经有些轻微腐烂的男尸。
因记得自己早上来时,马车夫说松阳已经下了一夜的雨。
想来这尸体是先被杀,再在破庙里被一夜雨水淋shi泡涨才成了这副死状。
这对官府破案寻凶来说其实很不利。
因为想也知道,山顶上那第一案发现场现如今已经也已经被昨夜那一场雨破坏的差不多了。
这么看,这男尸年约二十三四岁。
体格羸弱苍白,耳垂有点大。
身体各处毛发也比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子稀疏些,还像是Jing心修剪过。
男子为自己修毛发,这个习惯似是有点奇怪。
不过他的手脚指甲修的很圆润干净,估计是真有这方面的某种洁癖。
段鸮目睹这一切拿白布擦了下指甲和耳朵,又眯眼拿起来瞧了瞧,只用手指进去搅了下尸体shi润的口腔。
待发现在上颚和腐烂的嘴唇上有些沾到的香灰,牙齿和指甲也因为死的时间过长而有些松动脱落。
眼珠子边上的一层血膜呈云雾状,还可以看得见内里的瞳孔,尸体很冷,体僵已经有初步,拿手焐着一试,便大致能推测出死亡时间。
他肋骨上有两处淤青,但看死状明显是死于失血过多,因为在他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致命伤。
这刀口很深,表面皮rou朝内蜷缩。
伤口被血积压的皱起来,绝对是发生在生前,想来正是这一刀要了他的命。
此外,脑后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对冲伤,应该是与伤人者搏斗大力摔倒在地所致,可在这死者的身体上,却另有一个很小的伤口,让段鸮一时有些思索。
这伤口极细小。
边缘红肿,在靠近手臂半寸血管的位置,是个不知被什么不知名蚊虫咬的圆形小黑点,常人一般一定难以注意。
但因它的颜色和结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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