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此,一路围观这一圈下来,面色也是个顶个古怪的富察家上下连同一旁的傅恒弟弟也想救一救场。
因这种情况,若说他们上去劝架也不好劝。
毕竟,这一局下来,看样子反而作为过来人的马齐输了,这也足可见这位一个人就找上门来了段军机的能耐具体有多大了。
而左思右想似乎也奈何不了这人了,白发苍苍的马齐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跟嘚瑟示威似的妖孽脸也来了脾气,直接拍了下桌子,举起手上的龙头拐杖就想给这王八蛋一下。
“混账,真是两个混账东西!”
这十成十被气的动了真怒,举起来冲着人一拐杖,要是就真抽在段鸮身上,铁定都把他半边肩膀和手臂给打青打肿了。
人还跪在地上的段鸮见状却也没躲,反而难得有一次面无表情地垂着眸,直挺挺地跪着用自己的身子就这么直接迎上了马齐这一拐杖。
可往常都是自家叔侄,关起门来动手打就打了。
但段鸮好歹是个正经朝廷命官,又和傅玉有那层关系在,这要是打完可不好收场,所以傅恒和图尔克当即就想赶紧拦住。
这来自马齐的一龙头拐杖,还没来得及对着段鸮的身子抽下去。
外头一直对着府门外合上门窗的东厢房,另有对着后院宗祠的地方就刚好有个身影毫无预兆冒了出来,又顶着屋内外两个长随想拦却被吓得不敢吱声的目光就这么一下甩开手桀骜不驯地大步走了进来。
这‘碰’一下用手掌朝内一下推开门。
两扇雕花木门被撞得两边冲着墙很大一声响,后面有钟勇等侍卫仓皇跟上来拦人,却没拦住来人的阻挠声,里头方才还在继续说话的马齐,段鸮,还有傅恒都跟着顿了下。
夹杂着一点吹进来令人脖子都一缩的寒风。
门口某个赶在这种时候,和个混账似的闯进来的大少爷本人只有点不着调地在肩膀上批了件在家的黑色厚实公服,踩着双靴子就出来。
因昨夜自愿受罚,又对着自己阿玛额娘的灵位整整跪了一夜。
一只手掌撑着门边,立在门口的傅玉两颗盘扣还敞着,一头垂在男性化十足的面颊骨上的黑发也都这么不羁地散着,他的眼睛没什么特别地情绪,就只是一出现就牢牢地落在内堂的某一处的地方。
“哥!”
看到他人出来,知道这场面怕是还只能他哥来解决的傅恒有点焦急地连忙叫了他一声。
“嗯。”
面无表情的傅玉闻声应了句,却也用自己一双晦涩泛灰的眼睛像刚刚那样一直这么注视了眼上首的马齐和跪在地上的段鸮。
当下,两个今日之事的主人公当着这么人也没作声,就和根本不认识似的。
但紧接着,自己自作主张冒着大不韪出现在这儿的傅玉只一声不吭地一步步上前。
又在众人的面前,就这么将自己肩上的那件衣服解开,并一下带着风地将其披在了只穿了件官服的段鸮肩上,才跟着他一起跪下又低声来了句道。
“挪边上去点,别在这儿。”
“这儿脏,有梅花和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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