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滚去上海装病,不要让记者拍到。”
段可霖这才是真的怕了,当他跟着自己两个下人一同坐上火车的时候,看着越来越远的车站,一时悲从中来,然后抽了抽鼻子,红彤彤的鼻子一直在流鼻涕——这是抽大烟的人基本都会有的副作用——他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身边的随从,问:“我常用的针都带了吗?”
随从知道段公子是一刻也离不了烟,新近又迷上了吗啡,吗啡比抽烟还痛快,但却可以保持牙齿的洁白,段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可以用吗啡当作大烟的替代品,这样就能慢慢戒掉大烟了。
不过抽大烟的次数虽然在减少,但打针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随从多银很不相信这贵的要命的玩意儿真能戒烟,或许又是另一个漩涡……谁知道呢?
“多银,来,我想打一针,然后好好睡一觉,哎,也不知道上海的房子还能不能住,听说现在上海发展的不比天津差。”段公子已然将天津自己惹下的麻烦事儿都抛掷脑后,在他心里,他那老爸肯定能搞定一切,那么他所需要担心的,不过是到了上海后,没有朋友陪自己耍可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在天津卫混下的名声,到了上海岂不是又要重来?
而另一边,送混账儿子离开后的段老爷坐上了汽车,准备前去巡捕房总厅,到了地方后,下车的他手里还捧着一个木制的盒子,款款入内。
与此同时,顾葭终于在丁兄父亲的葬礼上找到了两位朋友,高一俨然和人打了一架,正在骂骂咧咧的和杜明君说些什么,直到杜明君一胳膊肘撞在高一那胖乎乎的肚子上,高一才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站起来奔向顾葭,说:“天啊!昨天你就那么回去后……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葭双手一张,和两位朋友拥抱了一下,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找到解决法子就匆匆赶来了吗?”
高一动容不已,有些话一时说不出口,便只好重重的拍了拍顾葭的肩,杜明君则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高一,说了一句:“我早说了,你错了……”
高一双手抱拳的对杜明君拱了拱,道:“我错了我错了。”
顾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此时任何事都比不上自己的重要,他拉两位好友到僻静的角落,说:“我有话说,此事关系重大,但其实说起来,最初也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你们的主意。”
“现如今丁兄被诬陷,报社的报道不尽真实,那么便是时候让我们的报纸来澄清真相!这难道不是我们当初一起商讨的报纸主题吗?!报纸上的内容很多时候并非笔者或者记者们刻意扭曲,而是有人逼他们扭曲事实,我们要做,便要做那掰不弯的报纸!正巧借由丁兄这件事,让报社办起来,资金的问题你们也不必Cao心,唯一的问题只有:你们还干不干?!”
“干就和我先去取钱,然后探监,今日一块儿把所有人手找齐,今晚加班把内容做出来,明天一早就让报童免费放报,我就不信,这白的还能被黑的压死不成!!”
顾葭的声音振聋发聩,与他平日里息事宁人的交际花形象十分有偏差,但却犹如光芒万丈,刺的高一与杜明君浑身一震,随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对顾葭真心的一鞠躬。
顾葭连忙拦住,说:“何至于此?!”
杜明君摆手,说:“情之所至,做什么都使得,顾兄你也受得起,说实话,若没有你的支持,我们三人至今也不过是想想而已,能够租下报社门面,租来印刷机,都是你的功劳,如今你又如此雪中送炭,除了对你五体投地,我没有别的话能够表达心中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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