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了，原来戚然明果真是老老实实来让姜羽换药的，正在脱上衣。这白天看起来，当然比夜里要清晰许多，两人之间离得近，姜羽甚至能看清他皮肤上细细的汗毛，已经交错的皮下毛细血管。</p>

    <p>　　“侧着睡便是。”戚然明并未察觉不妥。</p>

    <p>　　姜羽掩唇轻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尴尬地没话找话：“侧着睡一夜岂不是胳膊都酸了？”</p>

    <p>　　“……”</p>

    <p>　　戚然明抬眸扫了姜羽一眼，没答，拉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把背朝着姜羽，毫无防备。</p>

    <p>　　姜羽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戚然明这里碰钉子。绷带是昨晚上公孙克给戚然明缠的，公孙克常年做这事，手法很好，姜羽把绷带一圈圈拆下来，拆到最里面几层，发现白色的绷带上都染了血，血凝固了，呈暗红色。</p>

    <p>　　戚然明背上的伤口血早已止住了，只是这皮开rou绽的，看着仍有些狰狞。姜羽自己身上的刀伤没有戚然明深，就已经很疼了，看着戚然明这伤口，觉得自己的背都隐隐作痛起来。</p>

    <p>　　姜羽暗道，这古代医疗卫生条件差，消毒也不知道做得到不到位，这么大口子还是应该缝针才行，但现在好像没这条件。不过万幸没发炎。</p>

    <p>　　姜羽拿药水给戚然明消了消毒，药水没有碘酒好用，消毒时疼得厉害，姜羽看见戚然明疼得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还忍着一声不吭，一点儿也不愿意表现出来。</p>

    <p>　　可真是逞强，他想。</p>

    <p>　　姜羽不自觉地把手搭在戚然明肩上，捏了捏，轻声道：“忍着点儿。”</p>

    <p>　　戚然明不知为何，像被烫到似地躲了一下。</p>

    <p>　　“别动！”姜羽道。</p>

    <p>　　戚然明只好重新坐好，低着头，姜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很难看到戚然明现在这种鲜活的样子，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把手腕伸到戚然明嘴边，在他耳后笑着说：“要是疼得厉害，就咬着我。”</p>

    <p>　　不出意料，戚然明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开了，莫名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p>

    <p>　　姜羽轻轻笑了两声，又低头认真给人上药了。</p>

    <p>　　擦完药水，姜羽从怀里摸出晋侯赐的外伤药，玉色的小瓶里装着白色的药粉，一点点细致地撒在伤处。</p>

    <p>　　“老太医说，这药用了，伤口好得快不说，保管一点疤也不留，擦上去还不疼，不愧是晋国王室的东西。”</p>

    <p>　　上完药，再用绷带一圈一圈给他缠起来。</p>

    <p>　　由于伤在背上，缠绷带时，绷带得从后往前绕，绕一圈，这就不得不俯身，从动作上看，就像把人从后面抱在了怀里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