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哪个不是很明白吗？</p>

    <p>　　于是他非常礼貌、客客气气地再次表达了对肖冠楠千恩万谢的心情，然后——为难地表示，这么不赶巧，我好不容易请来了杜家、玄虚门的大师，总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吧？当然啦，您跑过来也受累了，但您若是不愿意同别的天师一道出手……不然我就让我侄子好好招待肖大师您，请您到外头花园里休息？</p>

    <p>　　肖冠楠差点没撑住表情。</p>

    <p>　　夏翊在缚鬼幡里听得真真切切，笑得黑色的灵体都快飘散了。</p>

    <p>　　周建则也看出他脸色不好。身为一个混迹商场的人，他很圆滑，肖冠楠这样的愣头青，哪怕得到了惊人的力量，就城府而言在他面前也不够看的。</p>

    <p>　　周建则将肖冠楠不动声色打量一番，判断这个年轻人气量很小，而且又好面子——明明很想加入这件事情，但是被自己委婉请他退出之后，表情难看却梗着脖子不肯放下身段表露真实的想法。</p>

    <p>　　这样的人，多半睚眦必报。别人丁点轻视或是他自以为的轻视，他都会记在心上；要是狠狠得罪他，就更是会被他不死不休地报复。若他无能，就只是自己跟自己生气，自怨自艾，但要是有能力，和他有过节的人就会很倒霉。</p>

    <p>　　周建则心里转了转，决定不要得罪一个气量小、但本事莫测的天师。于是他脸上露出笑容，将自己刚才对肖冠楠的婉拒又给圆回来：“要我说，我个人私心是希望诸位大师都能帮我看看的，也是个多重保险嘛。玄虚门和杜家三位大师是我约请来的，但肖大师救我一命，我同样也不好叫人白跑一趟。思来想去，我不知道天师界的规矩是不是真的这么重，若是有可能请几位大师共同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几位出手的酬金都好说，毕竟都在此事上出力了。”</p>

    <p>　　意思就是，哪怕四个天师都出手，也不会说人多了分得就少了，还是会给每个人丰厚的报酬。不过毕竟眼前这几位是天师嘛，哪怕过来可能是为了酬劳，也不能直白地说，还是要给他们做足了面子——这就像是去庙里买一尊佛像不能说“买”，得说“请”是一个道理。人家仙（zhuang）风（shen）道（nong）骨（gui），你也总得显示一下深信不疑、感激万分，大喇喇地明火执仗说“多少钱好说”，这就有点踩人脸了。</p>

    <p>　　杜承沅——或者说檀九章——笑了笑，明白周建则谁都不想得罪，道：“我个人其实不太介意‘一事不劳二主’这个规矩。懋凌先生，您呢？”</p>

    <p>　　山羊胡——也就是懋凌散人，虽然不知道周建则和杜承沅为什么要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么客气，但也不会拂两人之意，含笑又摸了摸胡子：“贫道并无异议。”</p>

    <p>　　他的女徒弟在两位大佬跟前没什么说话的分量，就没发言。</p>

    <p>　　于是，檀九章这一方是没问题了。周建则松了口气，转头看肖冠楠。</p>

    <p>　　“您和这三位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便也不推辞了。”肖冠楠故作思索地点点头，却不知周建则对他的观感又往下降了——</p>

    <p>　　明明是给你台阶下，你还要拿乔，好像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请你出手一样。这小子何等狂妄！</p>

    <p>　　在原剧情里，杜承沅没有出现在此地，肖冠楠心里没那么大抵触，也就没表现出对懋凌散人的敌视，后来作为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天师，比玄虚门的懋凌散人更好地解决了周建则的麻烦，让周建则对他又是感激又是推崇，后来将他介绍给了好几位富商高官好友。肖冠楠以此为契机，成功打入了更高层次的市场。</p>

    <p>　　然而现在，显然，不管肖冠楠在之后表现得怎么样，周建则的第一印象是好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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