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滋滋”的叫声里抬起了头。</p>

    <p>　　山鬼人眼是看不见的，不然她此刻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冰疙瘩里头那只还算安静，被网困着的那只却威吓似的翻着嘴唇皮，双眸赤红地从牙缝里往外嘶气，野兽的形态和气息让人倍感狰狞。</p>

    <p>　　王树雅寻常地仰起脸，露出来的五官小巧文静，皮肤也白，透着点不怎么见光的虚弱气，身上却契合她的职业，各式各样的珠串戴了一大堆。</p>

    <p>　　她看见余亦勤，先打了个哆嗦，接着才微笑起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p>

    <p>　　余亦勤走路是有点轻，但她的手机玩得也确实有点沉迷，现在很多人都这样，他没对这个说什么，干脆地道了歉：“不好意思，你怎么过来了？”</p>

    <p>　　王树雅是个占卜师，因为腿脚不方便，一般都在线上接活，平时宅的和余亦勤难分伯仲，这回过来是为了给他送仓鼠。</p>

    <p>　　“我这两天要回一趟老家，没法替春晓喂小代了，所以，”她面露歉意地说，“我就把它给你拿过来了。”</p>

    <p>　　余亦勤这几天为了找人，自己都没吃饭，根本没时间喂仓鼠，不过这个是古春晓的锅，跟人小王没关系。</p>

    <p>　　“好，麻烦你了，”余亦勤说着弯腰提起了鼠笼子，开门将山鬼拖了进去，“你吃饭了吗？”</p>

    <p>　　没吃他就让旁边的餐馆给她炒两个菜，毕竟她是秃鹫的朋友，然后他就不陪吃了，他回来换个衣服，一会还要出门。</p>

    <p>　　“吃了，”王树雅杵着拐杖站起来，捞起小板凳去还给隔壁的花店大姐，还完知道他很忙，压根没进店里，站在门外说，“那哥，小代给你了，我就走了啊。”</p>

    <p>　　说实话，这其实就是余亦勤想要的结果，可别人这么善解人意，就该轮到他过意不去了。</p>

    <p>　　不过他也没违心的挽留，出门给王树雅打了个出租。</p>

    <p>　　等车的时候，路边遛什么的都有，狗、驴、貂甚至还有猪，有的牵绳了有的没牵，宠物们到处突蹿。</p>

    <p>　　一只拴了绳的大白熊犬在地上嗅来嗅去的过来了，余亦勤没注意，王树雅却有点怕，她没法像正常人那样闪避自如，万一那狗非要走她站的地方，她估计只有摔跤的份，于是她默默地往余亦勤身边挪了一步。</p>

    <p>　　拐杖的声响比走路要重，余亦勤听见动静，侧头看她满脸都是戒备，这才发现她似乎怕狗。</p>

    <p>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害怕的东西，有人怕死，有人怕猛虎，有人怕蟑螂，怕什么都不稀奇，恐惧只是一种感觉，并不能作为回答问题的理由。</p>

    <p>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余亦勤还是愿意关照别人的，他往后面退了一步，拦住了白熊犬过来的路。</p>

    <p>　　好在这只狗也温顺，此路不通它就往旁边拐了，很快离他们越来越远，接着车也来了。</p>

    <p>　　王树雅上车不容易，又是拐杖又是人，余亦勤看她艰难，将她搀了上去，王树雅要抓着他的手腕，手上的珠串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p>

    <p>　　玉石多半都是凉的，余亦勤起先还没注意，几秒之后感觉皮肤上的冷度一直没降，这才去打量她的手串。</p>

    <p>　　那是一串白色的手串，表皮上微微有些浮黄，珠子很细，单个直径大概只有两三毫米，绕她手腕缠了好几圈，余亦勤不懂手串，没看出这是个什么材料，只是感觉这上面的Yin气有点重。</p>

    <p>　　因为占卜也是一项玄学色彩浓郁的职业，沾点Yin气其实不足为奇，但长期接触肯定不行。</p>

    <p>　　余亦勤正在想该怎么跟她说，扔掉这个手串对她比较好，车里的王树雅却已经坐正，猛地转过头来说：“哥，春晓她……找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