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絮絮叨叨地说：[陶仔，我，你晓姐姐，你在哪？在防异办不？]</p>

    <p>　　陆陶秒回：[在.jpg，你呢，到家了吗？]</p>

    <p>　　这边，余亦勤返回屋里，发现杜含章正站在他饭桌后面的古董架前面。</p>

    <p>　　那柜子虽然叫古董架，但上面根本没什么古董，小格间里都是空的，连个五块的花瓶都没摆上俩，只有一个陶瓷的小茶罐，和一本夹在玻璃里面的老破书。</p>

    <p>　　此刻那书换了位置，正被杜含章拿在手里。</p>

    <p>　　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动别人的东西，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尤其还被抓了个正着。</p>

    <p>　　不过杜含章并没觉得尴尬，他在背后的脚步声里回过头，脸上是一种近似于想不通的表情。</p>

    <p>　　他对余亦勤抬了下手里的玻璃夹书，说：“这本书，你是哪儿来的？”</p>

    <p>　　余亦勤从进来就开始打量他，觉得他从头到脚都和邪恶不沾边，倒是没太在意他动了自己的东西，答道：“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身上。”</p>

    <p>　　杜含章转过来，面对着他说：“你醒的时候，身上还有别的东西吗？”</p>

    <p>　　余亦勤：“没有。”</p>

    <p>　　杜含章的神色登时显得更怪了，他说：“你当年随身，就只带了这本书？”</p>

    <p>　　事实是怎么样余亦勤忘了，反正结果是这样，他就“嗯”了一声。</p>

    <p>　　杜含章脸上一瞬间悲喜难辨，缓慢道：“你带着它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不如带两张银票。”</p>

    <p>　　余亦勤也不知道，顿了会儿，只好说：“可能，是因为没有银票可带吧。”</p>

    <p>　　“你可真是个实在人。”杜含章简直啼笑皆非，“没有银票你可以带点干粮。”</p>

    <p>　　余亦勤随便瞎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也许我带了，只是在水底泡烂了。”</p>

    <p>　　水下躺尸三百年这一段，之前在书房里他说过，杜含章看了眼书说：“既然干粮可以泡烂，书怎么没有？我看这书也很普通啊。”</p>

    <p>　　它确实不是什么天地奇书，之所以没被泡成渣，是有人在它外面用灵气做了个屏障，只是历时久远，终归是被泡坏了。</p>

    <p>　　余亦勤有点遗憾，走过来，伸手去拿书：“是很普通，所以它已经被泡烂了。”</p>

    <p>　　杜含章却不给他，挪着玻璃，堪堪避开了他指尖的追逐，一边侧头去看封皮烂掉后露出的扉页，书上“序”字也模糊了，只有左列还剩着几个字。</p>

    <p>　　当中最清晰的几个，重点一眼就能看透，杜含章心绪微妙地说：“你现在用的名字，是……从这书上来的吗？”</p>

    <p>　　余亦勤不知道他怎么就对这本书执着上了：“算是吧，你问这些干什么？”</p>

    <p>　　“因为，”杜含章突然凑近来说，“这本书是我写的，当时没写完，是个孤本。”</p>

    <p>　　书名叫做拥雪拾遗……不过封面糊得厉害，杜含章估计他也忘了。</p>

    <p>　　余亦勤上身不自觉往后仰了一截，心口莫名一跳，突然有点尴尬。</p>

    <p>　　杜含章的脸就在咫尺之外，因为盯得细致，余亦勤脸上这点窘迫没能逃过他的眼睛。</p>

    <p>　　这让杜含章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一截，他藏着笑说：“余亦勤，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的书？还用我书里的字取名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p>

    <p>　　他在“有什么想法”前面笑了一声，音调低沉，笑出来的气流大半传递过来，在余亦勤脸上打了个旋。</p>

    <p>　　严格来说最后这句，应该是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调戏，可余亦勤没生气，反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