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一种独特的盛艳。
林深以前也演过民国题材的片子,当时戏中的女主角就有一双和贺呈陵相似的狭长的眼睛,但完全比不上贺呈陵这样,眉头眼尾皆是风情,纤细却不柔软,是那棵并肩立着却不会靠着的顶高的树。
真美。
林深在一瞬间想,这副模样,或许才是他心目中,最适合中何以折的模样。
说实话,贺呈陵实在不明白一件事。
杨荔和和严安一起入场,两个学生都是清纯的少年气。可到了他们这儿,富家小姐和上海名媛两个没交际的人一块儿上去也就罢了,说不定富家小姐也偷偷去百乐门跳过舞呢,可是为什么他好好一个买办出身的实业富商还要等直系军阀一起上船,难不成这位还从他的生意中分钱了不成?这绝对是节目组的恶趣味,连cp都要凑出男女,男男和女女,当真是各种都有,包君满意。
他觉得在过一会儿自己绝对可以将箱子当做交通工具划来划去,可偏偏一阵妖风吹过,把他今天并没有扎起的微卷的发一下子带着呼到脸上,好不容易拨散开来,就对上了林深的脸。
对方步伐不急不缓,带着手套的手提着一只皮质箱子,一双高高的军靴衬的腿愈发修长笔挺,马甲斗篷,挺拔身姿,气势凌然到难以描述的程度,像是青竹之中旭日东升,又耀眼又清俊,波澜不惊中暗chao涌动。
因着苟知遇说已经和剧本原作者那边谈妥了,他最近这些天闲的时候都在改剧本,脑子里装的最多最放不下的就是里的何以折。所以此刻竟又从林深身上瞧出了约莫的影子。
直到对方在他面前站定,放下箱子,摘下手套,将军帽捧于左手之上,向他伸出右手,“先生您好,鄙人是中华民国陆军第三师第二旅旅长,林深。”
贺呈陵伸出手,握上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掌,“常新制造机器轮船厂,贺呈陵。”
“原来贺先生开的是造船厂,”在将行礼交给服务生之后,林深便开始攀谈。
他只清楚自己的背景资料和胜利方式,那么多了解一些也利于之后行动。“那贺先生应该是知道这艘‘启明星’。”
“这是我的船。”
贺呈陵再一次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开,没有皮筋扎住头发,在这样下去,他肯定是要烦躁的不行。然而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头上一重,是林深将原本拿在手里的军帽扣到了他的头上。
“林长官,这恐怕不太合适。”
贺呈陵刚想取下,就被林深摁住手腕,“有什么不合适,上了船,顺着黄浦江入了海的这些天,大家不都一样。”
“可是林长官……”
贺呈陵不信林深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单单纯纯地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就承了他的情。自从上一次“扑克迷踪”的教训之后,一丝一毫的关系,他都不想在游戏要求之外跟他再次扯上。但是既然已经开始录制,他也没打算让节目组过分难做,毕竟是有薪酬的,而且他更加需要。
“我刚不是说了,贺先生,在船上,我们大家都一样。你不用叫我林长官。”
林深更靠近了一些,伏低身子帮他整了整帽子,立刻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大的距离。
一瞬间在利落干燥的江风之中,似乎有些别的东西潜移默地产生,暧昧的霉素飞快地涌进来,挣扎着喧嚣着,疯狂地宣告着自己的位置与存在。
林深又一次压住麦,避开镜头,刚才还温驯的眼神瞬间异化,暴露出油嘴滑舌的腔调。他十分自然地接上那天在飞机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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