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纵使我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在爱情面前,也如卑微的奴。而他是睥睨的帝王,随心所欲掌控着我。
禁足的那三个月,如意来的颇为勤快,我的星河苑于他而言,是一处来去自如的自家府邸,自从他坐上皇后身边内都司的位置,对我的照顾愈发细致起来。
那日他的对食来我宫苑送食,是御膳房做点心的丫鬟,叫幽兰,端着一碗羊nai酥,惶恐的不敢抬头。
晚间他握着我的手,温柔的笑:“是小人的一个同乡旧识,一起进宫当差的交情,因她在厨下被欺侮的多了,小人才抬举她一把。”
我恹恹俯在栏杆上,将信将疑,他把我抱入怀中,热切的亲吻我。
我的心一直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从那年他把我从湖水里抱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把我的心永远的沉入湖底。
我是公主,他是宦官,我们永远不能走到一起。
我那么讨厌幽兰,无非是因为,她占据我以来最渴慕,也最不敢踏进的位置。
中秋宫宴,我终于能踏出星河苑,父皇兴致很好,把席面摆到了御园的绚然苑里,皇后微笑着挨着父亲比肩而坐,我望着母妃,她掩饰的很好,一直贴心的照顾我和铭瑜,说些喜庆的热闹话,却偶尔掠过皇后,闪现出一丝微茫的恨意。
最上方跟父皇比肩而坐的,本该是我的母妃。
我越过遥遥的酒席,看见站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如意,低着头,温柔的对着皇后笑。
我使出性子,向父亲讨着喝了两杯果酒,哄他哈哈大笑,把他的目光牵绊到母妃身边。果不其然,父皇散席后在母妃的搀扶下回了母妃的宫苑,皇后娘娘笑着恭送父皇走的时候,眼里都是幽怨和怨怼。
喝了酒,我不好去闹母妃,陪铭瑜嬉戏了一回,百无聊赖坐在绣阁子逗猫儿。
如意掀帘进来,茴香等人见他来,心知肚明的上了壶茶,悄悄退下。
他已沐浴过,换一身半旧的袍子站在圆圆的月下,那袍子还是当年在我这宫里当差的时候我让人给他做的。
我眯着眼对他笑:“伺候完闹脾气的皇后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初一十五本是帝后共寝的日子,被你这么一搅合,又坏了规矩。”
我朝他吐吐舌头:“我就是不愿意看见那假惺惺的女人,抢了我的爹爹。”
他笑。
他身后是清凌凌的月,眼里满是灯火的碎影,也不回我话,就站在我面前,温柔的望着我。
我得意了,背着手贴着滚烫的脸颊不说话,偏着头甩着手中的孔雀羽,引着猫儿立起身子,攀在我膝头抓轻羽。
半响,他微微弯着身子,身姿拢我在他Yin影里,他声音压在嗓间,曲起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掠过:“小孩子喝什么酒,是不是晕了。”
手指冰凉,像初雪掠过,冰冰凉凉的让人贪婪。
我心里猫儿挠似得,抬头吐着舌诱他:“这酒真香,你想不想尝尝。”
天长地久有时尽
我望着他瞳里笑眼弯弯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舔着唇,又道了一遍:“如意,你想不想尝尝,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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