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景小井抱着他养在实验室里的猫：“不会啊，我有阿四陪呢。”

    游雪清很羡慕这只能整天在景小井身边转的猫，他笑着说：“干脆你也造一个游哥，在你工作的时候给你当助手也行啊。”

    景小井穿着宽大的白大褂，戴着遮住整张脸的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游哥好想法。”

    于是就有了第二台助手型兼家政型人工智能，他的语音识别指令是“阿雪”。

    游雪清和景小井，阿雪和小井，两个人，两台人工智能，在2019年深秋留下了一张纪念的照片。

    游雪清问景小井，为什么是“阿雪”而不是“游哥”。

    景小井道：“游哥就是游哥，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游雪清狭长的眼睛笑得眯起。

    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小景就是小景，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景小井其实很怀念大学的前两年，因为几乎可以天天和游雪清在一起。

    游雪清总是觉得，是自己无法行走的腿和越来越弱的身体强行将景小井绑在了身边。但只有景小井自己知道，除了游雪清身边，他哪里都不会去。

    但是，随着星海的逐渐强大，游雪清花在公司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能跟游雪清在一起的时光就变得越来越少。

    实际上不仅是因为星海，景小井关于人体5D打印技术的研究也耗时甚巨，他经常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好几天不眠不休。

    景小井喜欢游雪清，游雪清喜欢景小井。

    他们都为了对方，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不停运转不会停歇，但却忽视了最重要的相互陪伴的时间。

    2024年，景小井研究的人体5D打印技术终于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

    这几年来，庞杂的公司事务过快地消耗了游雪清的身体机能，在景小井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疯狂研究的最后阶段，游雪清进了ICU。

    在游雪清生命的最后阶段，陪在他身边的是，是那台有着白色的金属身体，脑袋圆圆的人工智能“小井”。

    相较人体5D打印，星海研院在人工智能上的研究反而在这几年里有了重大突破。

    小井和阿雪的后台系统经过几次升级，使人工智能已经初步具备了自主学习更新的能力。

    在生命的尽头，身在病房里的游雪清仿佛看到了当年夏夜的星空。

    景小井的眼睛亮亮的，笑着问他：“游哥，对着星星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

    游雪清的眼角沁出一滴泪：“你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可以，希望你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我。没有我，你可以过得很好。”

    游雪清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景小井的困惑的模样。

    他歪着头问：“什么样的生活才叫过得很好？”

    走马灯中，游雪清又看到了景小井拿着素描本陪他和邵钧一起排练的场景，看到了邵钧拉着景小井要他一起唱歌他却红着脸推说“我没有天赋啊”的场景，看到了景小井在数位板上让三位初代虚拟偶像诞生的场景……

    Jing神已经极度衰弱的他呢喃着：“试着去做没有做过的未知的事情吧，比如试着当个偶像也不错啊……”

    人工智能“小井”握着游雪清渐渐变得冰凉的手，冷冷的机械音中似乎透着悲伤：“接收指令。”

    景小井这场长达三个月的闭关，让人体5D打印技术获得重大突破，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

    景小井欣喜到几欲发狂，但他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游雪清已被宣告脑死亡。

    景小井看着病床上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平静的游雪清，没有掉下一滴泪。